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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神色晦暗,不屑冷斥,怨愤地一拳抡在树干上:“原以为只要协助他平定渭王之乱,你和他们再多的纠葛,也能一笔勾销。
如今看来,我还是太天真了!”
竖耳倾听过院墙外的动静,她马上又对萧弋道:“糟糕,来人已围堵太子府!
可你根本无力动武,很难闯出去。
咱们现在怎么办?”
情形如此危急,不想萧弋竟出奇地坦然。
“那便面对吧。”
他的一张脸,无波也无澜。
“……?!”
唐赟感觉这家伙简直立地成佛了。
却见萧弋斜个眼,从唐赟手上拿过她先前买来的那份《皇朝时报》。
“这报纸上又写了什么,我能看看么?”
他眉目疏淡,这说着转了身,在墙下回廊里倚上根柱子。
此时夕阳余晖已消散,星辰如碎玉,拱着一轮新月攀上屋顶,微微茫茫的光华,零零点点地嵌缀在廊间。
檐下,萧弋的轮廓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被这微光勾勒着,如瑳如琢。
这家伙就这么全然不顾即将到来的灾厄,就着初升的星月,用左手把那份《皇朝时报》在面前抖搂开来。
即使并非萧晃亲生,萧弋也仍跟萧晃血缘相连。
再者,两人毕竟做过二十年的“父子”
,萧晃到底要拿萧弋怎样、又会不会顾念旧情,谁都说不准。
自己这个老弟脑子里想着些什么,唐赟也懒得再揣摩。
“……这样吧,我先去探探情况。”
她无计可施,深沉长叹,唯有抱着一丝侥幸,一个旋身翻上院墙,伏在砖瓦后窥睨起外间。
外头响动忒大,兰雅和王宣也皆被惊动,小跑着赶往府邸的前庭。
二人脚步还没停,却已见数十名身着甲胄的军将,“碰”
地破开了太子府大门。
从敞开的门扉向外望去,只见府外大道上,更有多达百人的羽林军卫队,黑云压城城欲摧。
而在那百人之众的正中央,身骑高头大马尽显雄姿威仪、被一圈精锐军士及司礼监掌印温让围护着的,正是大邺天子,萧晃。
一国之君,竟然“御驾亲征”
。
看来,萧弋这家伙,始终是萧晃的一根肉中刺、一枚眼中钉。
他必然是认为,渭王之乱已彻底平息、自己出宫再无隐患,所以才选在了今日动真格。
说起来,萧晃判定萧弋匿身太子府,就跟《皇朝时报》脱不开干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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