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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每次都是一声不吭地离开然后带一身伤回来?!
为什么总是理所当然地对所有人说出‘与你无关’?!
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想过我会担心你这件事?!”
他说到最后情绪已经失控,整个人都在颤抖,几乎是喊出来的;他紧紧攥着黑泽阵的肩膀,好像眼前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。
可被他抓住肩膀的人只轻飘飘地移开了视线,依旧冷静的话语被黑泽阵说出:
“记忆早就开始恢复了吧?你应该回去找你的Zero,而不是在这里——”
诸伏景光激烈地打断了他的话:
“四年了!
四年了!
黑泽阵!
不管养什么都应该有感情了吧?!
你可以对任何事都置身事外,你可以什么都不爱,但你凭什么断定我可以跟你一样不在乎这段经历?!
你凭什么?!
!”
肩膀被抓得很疼。
那里有打斗的时候被划出来的伤口,黑泽阵没往那边看,但知道温热的血正在顺着往下流淌。
电话已经被体贴地挂断,但有消息发来,他暂时无暇顾及,只听到诸伏景光深呼吸,收回了刚才激动的情绪,低着头,说:
“Zero对我来说当然是无可取代的,我可以为他死,也可以为他活着;但是,黑泽,把对我来说的你,想得重要一点吧,求你了。
求你了。
求你了。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到最后只是单纯的重复,几乎已经听不见了。
冰冷的夜色里,他放在黑泽阵肩上的手无力地放开,到最后,只剩下半句微不可闻的:
“……求你了。”
诸伏景光等了很久,都没有等到回应。
是的,黑泽阵就是这样的人,琴酒就是这样的人,他不会对任何事物投注感情,无论是人、组织,还是养过的动物,都能随手抛弃。
没有例外。
诸伏景光咬着牙,在心里重复了一遍,他也不会是那个例外。
他深深地吸气,把郁积在胸腔里的东西慢慢吐出来,仿佛要将这四年来的一颗心也整个吐出去,终于下定决心,说:“你要我走的话……”
“别哭了。”
有人用满是血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诸伏景光怔住,慢慢抬头,看到黑泽阵抿着唇,好像在思考应该做什么,半晌才说了后半句:
“你捏疼我了。
我也会疼。”
声音依旧很平静,墨绿色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什么来,好像从来没学过怎么安慰人一样。
以及,指望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句子来真是高看他了。
诸伏景光想。
但他可没哭啊。
原来黑泽是看不得人哭的类型吗,明明作·为·琴·酒的时候最反感看到有人哭的场面了。
于是诸伏景光重新抱住已经变小的黑泽阵,动作轻了很多,他在黑泽阵耳边低声说: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夜晚好像没那么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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