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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色的炮衣随着冬雪满天飞舞,化在地上成就了一地的喜庆。
眼前闪过新婚时,府中满地吉庆的模样,似乎也是这般。
而二娘那里……不管如何,她终是会醒来。
而自己,也会一直等着她。
《全文完》
第十卷:青果
程三温二番外一
宝袭是睡过去的。
在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又朝着一个地方走了很久很久,可是仍旧没有进展。
身体不累,可是心累了。
无聊又无望的日子,如果是每个‘鬼’都要过的?那么宝袭总算明白来了‘鬼抽筋’这个俗语是从哪里来的了。
无冷无暖的空间里,没有饥渴和累饱,睡觉的质量其实很有限。
端看心累的程度尔。
累得狠了便睡得久些,不怎么累便是半躺半醒。
而这一觉,着实是累的。
因为宝袭在这个鬼地方呆得简直快憋疯了,她想出去,所以咬着牙一股气的走啊走。
有目标,却仍然没有看到出口和尽头。
然后……逐渐有了暖意,似乎有厚厚的被子压在身上,给了压意也给了安抚。
有些微热的汗意在身上酝集,转身掉了一个角落,些微的冷气串进了被里,减缓了燥热换来了舒适。
鼻尖里传来幽幽的百合香,不是妈妈喜爱的香水百合,而象是……大唐朝的香饼子?
忽的一下睁眼,映入眼帘的便是水红鸳鸯锦的帐幔,歪头,一对莲子荷叶枕便在颈下。
而再往上看,熟悉的纱幔无一不显示着这间是何处何地?而指间细滑如玉的丝绸更绝对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产品。
几乎不敢回头,因为烛光的照影让宝袭明白,床上的两幔仍是挑起,一个身影在屋子里晃来晃去,而屋外嗵嗵嘣嘭的炮竹声一响接过一响,远远近近、重重叠叠。
如此热闹密集的炮竹声……是在过年么?
一声门帘提响,外屋有了动静。
而后似乎是秋儿的声音,脆生生的喜悦:“今岁的炮楼子可真响,炸的红衣把地上都盖满了。
定是个好年头。”
回到大唐了?
这个认知是宝袭几乎眼前发黑。
才要生愤便听得耳里居然出现了那个男人的声响:“如果不喜欢,趁无人发现,还可以回去。”
什么?回那种地方去么?宝袭几乎抽抽。
大唐再不好,可天是蓝的,水是甜的,草是绿的,花是鲜活的。
哪里不比那个黑漆漆的死人地方好?而且就算是人,也并不是都很差劲。
清河很好、阿兄不错、那个和尚也有趣,阿梨、裴夫人……还有便是……
“三郎,时候不早了,该休息了。”
守岁守岁,放了年炮就算是到了新岁,可以安寝了。
要睡到这张床上来么?宝袭想拧眉头,可转尔便又笑了。
温二娘……对了,不是在曲江坊么?怎么搬回居德坊来了?而又为什么会睡在床上?摸摸里衣,竟是丝薄。
可见不是刚躺下的,那么这又是哪一年的年夜?那天是晕了么?可晕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?突然一脑袋的官司疑惑,不由自主的按旧时习惯将手腕枕在了头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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