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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勉眸色沉沉,他说得漫不经心,却让人无端觉得可靠。
左明非没有回应。
其实,喻勉更想把如今已是十年后的事告诉左明非,可左明非沉浸在乌衣案的悲伤里,喻勉担心他再受刺激,而且,喻勉也存有私心。
十年前,他们分隔两地,不知用了多久才把自己重新拼凑起来,如今,喻勉想带着左明非一起走出来,虽然没什么意义,但喻勉还是想这么做。
“憬琛,你得信我。”
喻勉朝左明非伸手。
“不信。”
这声音没多少情绪,但回答得很快。
左明非靠在床头,侧对着喻勉,死气沉沉地喃喃自语:“我什么都不信。”
喻勉收回停在空气中的手,温和包容地说:“也对,空口白话的,你不相信也是应该。”
在左明非如今的印象里,这好脾气不该属于喻勉,他稍显迟疑地回身,探究般地打量着喻勉,却看到了喻勉露胸膛上的暧昧印记,“……”
左明非顿了下,才意识到一件事情,他低头看了看自己,身上的痕迹只多不少。
左明非并非不懂事的孩子,他短暂地从失意中抽离出来,语塞地问:“…我们为何会在一张床上?”
喻勉自然而然地穿上衣裳,他无声地勾了下唇角,慢条斯理地说:“现在才想起来问?”
“……”
“显而易见,”
喻勉拢好衣衫,抬眸看着左明非,一字一顿道:“我们是夫妻。”
“什么?”
左明非懵然睁大眼睛。
和方才苦大仇深的病美人相比,左明非这副目瞪口呆的孩子气可爱多了。
喻勉含笑欺近左明非,和声道:“既然我是你的夫君,那养你一辈子也无妨,你大可继续颓废下去,我养得起。”
左明非下意识反驳:“我不用你养。”
“哦?那你是打算振作起来了?”
喻勉摸了摸左明非的头。
左明非并没有躲开,他凝眉询问:“我们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他无疑是心悦喻勉的,可现下他满心颓靡,哪儿还顾得上儿女情长。
“憬琛,如今记得白家人便只剩你我了,我们才是一路人。”
喻勉坐在床边说。
这倒是真的,想着世人对白家的冷眼旁观,左明非再次心灰意冷起来。
喻勉为他盖上被子,温声道:“你只需要知道,你心悦我,我也心悦你,我们会一直在一起,这便够了。”
良久,床上传来一声很轻的回应,“嗯。”
喻勉安顿好左明非后,下人们通报有贵客来访,他以为是言砚,心中稍微踏实了点,却没想到,跟随言砚来的,还有一位不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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