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瑶是很像她的,尤里乌斯忽而想到。
“陛下,臣闻楚人有言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而今情形,臣与殿下私定终身,唯受死而已。
臣不悔,亦不怨,只求陛下放过太子殿下。”
他一拜到底,看了看帷幕后颤动的剪影,伸手便要去拿地上的鸩酒,“臣爱慕殿下,累她遭此祸,臣有愧于殿下。”
那呜咽挣扎的声音越发清晰了,还有几声钗环落地的声响,却是很快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。
一双皂靴径直踢翻了鸩酒金杯,“别喝。”
酒液泼了一地,沿着金砖缝隙缓缓渗入地底去。
“谁准你进来的。”
女皇沉了声音,“你的好妹妹不听朕的旨意,你也要逆朕意思?”
燕王直挺挺地跪下来,仰头去看自己的亲生母亲,冷声道:“陛下已负了父后一次,如今还要再负第二次吗?”
“你也提他!”
女皇被触了逆鳞,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洋洋地全被拂了下来,奏折公文撒了一地。
天子一怒,实有雷霆万钧之势,“早知道你们都是这种东西,朕就不该生下来!
怎么,张桐光那点子清高多情全遗传到你两个身上了!
一个看不上储君之位,一个都敢质问朕了!
好哇,朕养了二十年的太子和长子,今日里都来给你们早死的爹鸣冤了是吗!”
燕王并不低头,收了平日里轻佻的笑意,只死死盯着女皇,放平了声音道,“陛下,父后去得早,您也清楚并不全是因为谢贵君。
当年您执意要送阿瑶走,让父后郁郁而终,现在又一定要杀了阿瑶爱慕的男子,父后在天有灵会怎么想呢。”
“他死也和朕葬在一起!”
女皇歇斯底里地吼道,红袍如血,高高扬起,却最终定格在了半空。
女皇看着长子的脸,终究是没有打下去。
少年人从背后偷觑燕王,发觉他的手微微松缓了下来。
十数年的好友,他知道燕王这是松了一口气。
他想,原来燕王一开始就是在赌。
可是赌什么呢?也不像是赌母子情义的样子。
皇储被捆在帷幕后面,口被封得严严实实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听了阿兄对峙,知道他是在赌女皇对父后的情。
愧悔、内疚、羞恼、怨恨,或是其他。
能赌这一遭的也只有阿兄了。
他与父后实在生得太像,只有他的脸能阻拦女皇的雷霆之怒。
满殿静寂。
被内宫讳莫如深的孝敬凤君张氏之死压了二十年,又教酷肖他的亲生子在此刻揭了开来。
“天家出怨偶,儿臣不想将来阿瑶也帝后不和,重蹈您与父后的覆辙。”
燕王终于拜了下去,“儿臣恳请母皇收回婚约,也饶过尤里乌斯性命!”
“……怨偶?怨偶!”
女皇一脚踹开了自己长子,“张桐光死前教给你的?他不想做君后,你就不想做太子,日日去烟花地厮混,带着你妹妹也看不上皇位!
好啊,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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