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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换了个男子来承礼,这些位子上又全是女子,还是选不出一个加冠的正宾。”
其实若皇后还在,论赞者论正宾都合适的。
皇帝摇摇头,抛了这不切实际想法不谈,只看着那名单上寥寥几个姓名,道,“沉仆射、谢太妃、张尚书、冯大学士……真是,太少了些。”
皇帝一下停住了,一脸的微妙,“怎么连王青瑚的名字都有?”
王琅算哪门子的德高望重!
“王按察是先帝的公子,虽年纪轻些,辈分却足。”
江蓠稳稳而笑,“虽不如谢太妃,却也可行。
再说春来按察使们陆续回京述职,王按察这几日也正在京中。”
前头那句话要叫王琅本人听见,大约过不两天就要变着法儿弹劾江蓠了——他生平最恨人提那先帝侍君的身份,却又碍着身份不能驳斥更不能露出不满,总是背后暗暗给那不长眼睛的使绊子。
见皇帝没答话,江蓠又提了个人选来:“崔侧君也勉强可以,只是远在安平,怕赶不回来。”
“侧君就不必了。”
皇帝随口便拒绝了这个名字,对着名单看了好半天才道,“沉仆射吧,到时沉少君及冠再来一遭,还能请了梁国公充正宾。”
江蓠听了不禁莞尔,“陛下也玩起帽子戏法了。”
“好你江赤玉,连朕的玩笑都开上了,朕看你是等不及要乞骸骨的。”
皇帝佯怒,自拿朱笔勾了沉晨名字便作势要打,“就这般吧,煜世君冠礼大可行得体面些。
梁国公府世代忠良,不能亏待了赵丰实的幺儿。”
江蓠笑着看这位君主。
朝臣都说她叫一个蛮子乱了心神,一时翻起昭熙皇后的旧账来,连带昭惠皇后那一半的胡人血都想起来了。
如今瞧着,倒还是这位赵家的五公子得宠些。
帝心难测,却是自小处透出些意思来。
“臣遵旨。”
江蓠有意抬高了些手,露出几分做戏的情态,“公子冠礼如先帝朝谢太妃旧例行仪,只是中宫空置,陛下可要亲临?”
冠礼之重还在册封之上。
“谢太妃时先帝可亲临了?”
“回陛下,彼时孝敬皇后仍在,一应宾客布置依着内档皆为皇后安排,先帝并未亲临。”
哦,那还是帝后感情尚好之时。
皇帝略算了算时间,彼时亲父二十八九年纪,大约还存了几分颜色,也没到为了求一子嗣形同陌路。
那么崇光呢。
夫侍成年,妻君亲临并无不可,更能表对男子重视之意。
向来正夫成年,都是要妻家重贺的。
若尚未完婚,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男子长辈道贺;若已成婚,妻君本人出席便是一种对正夫的维护。
以崇光内命夫的身份,本不如皇后冠礼那般隆重,但皇帝才偏宠了阿斯兰月余,于公于私都须将水端平了。
自然需亲临。
皇帝坐了上首,左手便是赵殷,跟着排的一边是梁国公府男眷,另一边便是谢太妃并王琅,跟着就是她自己几个侍君。
王琅虽深恨人提从前事,到底是皇帝叫长安去传旨,他也无处推拒,也只得吉服而来。
偏生只穿按察使的五品吉服。
“许久不见谢父君,父君可还安泰?”
皇帝才同赵殷聊了几句,就着礼节,又回头来与谢太妃寒暄。
“劳陛下记挂,臣侍一切都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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