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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子那黄金马先头已走过一遍,此时只随着背上骑手动作跃上跃下,反而是崇光与胯下马不甚熟稔,磨合了好一阵才提起速度,已然是落后阿斯兰一截了。
景漱瑶想得没错,赵崇光这小子喊声大,但真是必输无疑。
阿斯兰的马好,马术也好,经验还比他多,赵崇光这急性子,马本来已比不上阿斯兰那匹了还要与马磨合,更不说马术也不如阿斯兰那等马背上长大的。
妖精撅起下唇吹了口气,吹起额前碎发,“这要怎么搞?要是给那匹黄马屁股上戳一刀回头还不杀了我。”
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他一开始就下场了。
反正是皇帝身边内官,横竖都挑不出毛病来。
妖精整整精神,往场边跃开。
正在妖精头疼之际,阿斯兰却反倒勒了一下缰绳让马慢下来。
他眼角余光隐约捉到一丝金发光泽闪过。
皇帝要让那个内官出手了。
他环视了一圈四周,没找见妖精身形,崇光却已追上来,虽还有些距离,但要超过去也不是难事。
他又看了一圈。
原来在树冠里头藏着。
他瞧见那内官独有的阳光似的发色,在树冠里头藏着。
呵……阿斯兰忽而想笑。
他拍拍马臀,却不再催马前行。
“累了就下场吧!”
崇光高声笑道,一个错身便越到了前头。
他才与胯下坐骑磨合好,此时正是加速时候,几个跃起跨过路障直奔终点。
阿斯兰没应他的话,只让黄金马撒开蹄子随心跑出去。
脚底一片冰凉湿意,大约是马镫太硬,足弓隐隐作痛,皂靴如在水中浸过一般沉重。
阿斯兰忍不住往看台上望了一眼,转瞬便笑笑收回目光,松开了缰绳。
“公子。”
待阿斯兰终于下得马来,萧云卿已在场边候着了,“公子帐中请。”
年轻医官躬身示意阿斯兰入帐:“下官奉陛下之命在此恭候公子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阿斯兰又回头望了一眼。
皇帝正抱着那小鬼说笑……也是,他赢了赛马,自然该得些好处。
他嗤笑了一声,想抬腿进帐,脚下却踉跄了一步:“进去吧。”
萧云卿不多说话,只叫人拉好毛毡不叫透风进来,才让内官服侍阿斯兰躺下,除去他鞋袜。
皂靴粉底已浸红了,除下来还带着一阵腥气,云袜更是成了红褐底,拿起来硬梆梆地勾勒出双脚形状。
“公子这是何苦呢。”
萧云卿叹了口气,自药箱里摸出一卷柳叶刀,“这脚叁日内不能再下地了,公子须静养。”
这脚底已被生生磨碎了皮肉,露出马镫的凹痕来。
“……我肩上中了一箭,劳烦你看看……你不要报给皇帝。”
“下官不能隐瞒……公子,”
萧云卿招呼内官剪开阿斯兰衣衫,忍不住皱起眉头,“这伤也瞒不住。”
他只瞧了一眼便叫了个内官来,“劳烦贵人禀报一声,叫陈院使来瞧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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