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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院里好久没有新鲜事,苗兰兰一回来,大伙儿目光就都落在了老严家。
李苏下班路上走好好的,突然就被外院梁大妈扯一旁闲唠,问她道:“李苏,你前大嫂带孩子看病,你们严家掏两个没?”
李苏素来嘴严,不爱道人是非,亦不喜将家事外扬,敷衍两句就回了家。
另一边,董大妈也凑张翠蓝身边探听消息,故意道:“老张,我昨日瞅严兵和苗兰兰两个单独谈话,怎么着,两口子要和好?”
“你打哪儿听来的鬼话?苗兰兰都再嫁了,和个哪门子好?”
张翠蓝正在做布鞋,听董大妈这么讲,面上就带了几分气。
李苏回了卧室,见炕上全是孩子,她忍不住好笑道:“怎么着,来婶婶家开会呢?”
胡进道:“婶婶,我们来陪灿灿的。”
苗兰兰来得突然,走得也快。
虽说灿灿一直没搭理亲妈,可人一走,她又有些伤心难过。
胡进他们见灿灿无精打采的,就自发过来陪她玩闹。
因胡进太唠叨,烦得灿灿给了他两拳,胡进也不气,还哈哈笑道:“灿灿,你拳头跟以前一样硬哎,疼死我了。”
李苏听了噗嗤一笑,而后过去亲了灿灿一口,哄道:“咱家女将军晚上想吃什么?婶婶做。”
灿灿被小婶婶亲了一口,白皙脸蛋瞬间通红,心里那些憋闷一扫而空,她搂着李苏的胳膊忍不住撒了会儿娇,把一旁的胡进逗得两腿直扑腾,不一会儿,几个孩子就闹成一团。
屋外,董大妈碰了碰张翠蓝的胳膊道:“老张,你这儿媳妇没话说,跟灿灿两个亲得跟真母女似的。
对了,苗兰兰难得回来,给灿灿带点什么了没?”
张翠蓝白了老董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就带了点花生核桃,没给灿灿专门准备东西。”
董大妈当即诧异道:“老张,你啥时候这么好性子了?这玩意儿,你还让她登门住两宿?没拿大扫帚将人撵出去?孩子看病,你没掏钱吧?”
张翠蓝越听越不像话,把鞋垫往框里一放,气道:“老董,你当我冤大头啊?她孩子看病,我们掏哪门子钱?你少听老韦在外头瞎扯蛋,让她们住两晚,也是瞧着孩子份上。”
董大妈仍是一阵唏嘘,而后对张翠蓝竖着大拇指道:“老张,你是这个。
若换成老韦,估计得骂三条街,笑话大半年。”
“行了,她日子过成这样,我也懒得落井下石。
旁的不算,权当给孩子积德了。”
其实私心里,张翠蓝也觉得苗兰兰如今这样也是遭了报应。
当年她拿了兵子三分之二的抚恤金,回头又对灿灿不闻不问。
如今好了吧,钱没留住,还苦了孩子。
听了这话,董大妈也感慨道:“老张,你这话说的对。
人呀,可不能把事情做绝做狠了,不然早晚遭报应。”
她们这把年纪,可瞅了不少现世报的例子。
对于因果之事,十分信服。
张翠蓝没应声,而是找李苏帮着穿下线头。
上了年纪,眼神就不大好,穿个针线十分费时间。
董大妈不乐意回家,又跟她后头进了厨房,接着问道:“老张,人苗兰兰都走了,你怎么瞧着还是心事满满的?”
张翠蓝是有心事,但懒的跟董大妈讲。
她这人生了张喇叭嘴,啥消息到她嘴里,半天工夫能传到老前门。
“苏苏,妈去三大妈家坐坐,待会儿回来。
淘米篮子里的米,你全做了,不用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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