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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种种,已如昨日死。
那时的无心戏言,数年后,竟是一语成谶。
见这幻妖废话如此之多,沈长离的耐心已经差不多用完了,他做事不喜拖泥带水,当断则断。
他没动剑,用剑气割破了手掌,几滴鲜血洒落在了水镜之上,像是熔岩滴入了静水,那水镜上陡然冒出阵阵刺目的白雾。
幻妖已爆发出尖叫,躯体陡然剧烈变化。
她身后,那一整面墙中的傀儡竟然都骤然动了起来,朝她扑来,腥臭的味道瞬时扩散开来。
白茸以前对妖没有太多的认识,如今,看到这一堵人墙,方才对妖的残暴有了新的认识。
她从地上起身,拔剑护住了自己。
他不在意她,她也得自己保护自己。
她手中沉寂已久的袖里绯却忽然出声了,极为精神振奋,“是那日那个剑修来了?”
“你之前,不是一直闹着想和他决斗么。”
白茸微微喘着,“他现在来了。”
袖里绯,“……”
它道,“我刚睡醒,现在状态不好。”
“你怎么又弄得一身伤?”
它嫌弃地说,“我跟了你,天天没事受伤,我的实力都完全无法发挥出来了。”
白茸,“……”
她擦去鼻尖汗水,平心气静道,“那你也可以不跟我。”
当时在剑阁,不知道是谁非要选她的。
袖里绯登时不做声了。
沈长离手掌上那一道伤口转眼已愈合,水镜中的生魂,却已经尽数乱出。
天空乌压压的,电闪雷鸣,盘桓在城镇上空的白雾,一时竟也有溃散之相。
白茸不知他的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,莫非因为修为高?还是因为特殊的功法?
幻妖本体声嘶力竭,“沈桓玉……你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,镇妖的剑阵已经压下。
那团变化的雾气,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,竟陡然被凝形成了一颗珠子。
白茸压根没有看清他到底是何时结阵的。
这不是白茸第一次见到他除妖,依旧和第一次一样,利落、凛冽……甚至有些冰一般冷酷的残忍。
白茸分神的这一瞬,一只傀儡在朝着她直冲而来。
她回身,只来得及平砍而出,那傀儡手臂被深深割破,却依旧保持着往前倾倒的姿势。
白茸陡然发现,这面色青灰的傀儡,竟是之前那个清秀的青年,虞家原本的少爷,幻妖上辈子的情人。
她心神大震,那傀儡眼角竟流下了一滴眼泪,紧紧抓着白茸手臂,声音嘶哑,“……吾妻……名为桑柔,家住南淮巷尾。
劳烦姑娘……前往,救下吾妻……”
这男人,即便被做成了傀儡,仍然在挂念着自己的新婚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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