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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石兰烈在宫门口焦灼地来回走动,时不时朝里张望。
“这都什么时辰了,王爷怎么还不出来,我还急着赴任……哎!
王爷,你可算出来了!”
万俟枭脚步飘忽,被乌石兰烈接个正着。
乌石兰烈虽说玩不转朝堂政事,但也不是全无脑子。
不然光靠打仗,也坐不上漠朔九部的头一把交椅。
今日这事是肥差。
但一冷静,他就回过味来。
这么多年在孟长盈手里吃的亏告诉他,孟长盈没那么傻,万俟枭更比他聪明。
这事孟长盈让他干,万俟枭不让他干,那肯定是有猫腻。
虽说那些狼眼睛给了乌石兰烈当头一棒,但他更知道,漠朔旧贵利益紧密相连。
没有天大的诱惑,他们也没那么容易反水的。
“王爷,赈灾这事我接都接了,现在也没法反悔。
你说我听听,这活怎么就不能接了?”
乌石兰烈的疑惑很正常。
贪污嘛,对漠朔贵族来说,以前那叫收供,是供也是俸禄。
现在不让明着来了,那就暗着来呗。
不是什么大事。
只要万俟枭在,只要漠朔九部在,只要北关军还挡在云城和库戎之间,那贪污这种事,就要不了乌石兰烈的命。
这也是乌石兰烈不以为意的原因。
而万俟枭最初的反对,纯粹出于对孟长盈手段的忌惮。
她太邪乎了。
这事搞不倒乌石兰部,但孟长盈手里过一圈,就难说了。
事实确是如此。
万俟枭端详着乌石兰烈凑过来的胖脸,慢慢咧嘴笑了。
隐隐月色下,一口白牙泛着冷光。
“这事,难说啊……”
紫微殿。
常岚银甲披风,腰挂紫绶宝剑,正跪地垂首道:“主子,三百人足矣。”
孟长盈静坐于长案之后,看他半晌。
“泽卿,你应当知晓,此次出宫并不只为赈灾。”
常岚道:“主子放心,属下定竭尽全力。”
孟长盈站起身,走到他身边,俯身将他扶起来。
“泽卿,办事该竭尽全力,但也需保全自身。
全须全尾地去,全须全尾地回。”
她嗓音还是冷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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