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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吃的——可是‘坏胚子’买的早餐呢!”
魔女僵住动作,转脸看着狐仙。
“你说他每天来?”
嗓音呆板。
狐仙点点头。
魔女眼光一冷。
“我等他来,付他钱就是!”
语毕,她大口大口咬着饭团。
手中握着魔女塞给她的钞票和硬币,贺则云关上车门,入神地注视着汽车窜出巷子。
夜色偷偷渗染城市上空,街灯将她的影子拖长,沿着阶梯曲折、歪扭。
贺则云拾级而上,经过管理室,里头的人问起她的“未婚夫”
。
她礼貌地微笑,假装没听懂管理员那带着浓浓乡音的国语,快速进入电梯。
祭冠礼早上离开她的住处后,一直没出现,没像平常一样,六点就来帮她打烊,接她回家,便利屋难得恢复以往的打烊时间——她不知道是她忘不了习惯,还是她其实在期待着什么,以至于这么晚关店回家。
贺则云握着钥匙,打开门,转亮玄关的壁灯,将手里的钱放在鞋柜上一只水晶圆盘中。
她拆开编成单辫的长发,将包包丢在沙发,走到厨房,拉开冰箱门。
冷藏室里多了半打她不喝的啤酒,显然是他早上买早餐时购入的——这个男人,到底在她房子里增加了多少东西!
她跑进卧房,匆匆打开浴室的灯,镜台上果然横放着一支新牙刷和男人的便利型刮胡刀
她早上全没注意到——玉瓷瓶里插了新的白玫瑰,比以往的每一朵更硕大,丝绸般的花瓣,奇妍殊美,像个成熟细腻的性感女子。
她赤裸纤足,踩着浴室冰凉的地砖,靠向镜台,看了看,拿起新牙刷,若有所思地出神轻叹,将它放进漱口杯。
她在浴缸里蓄满热水,滴了精油,卸下一身的束缚,稍做冲洗,躺入浴缸,舒舒服服地泡澡,放松之际,轻合的美眸不时睁开,瞅着漱口杯里两根倾靠在一起的牙刷。
时间是个很模糊的概念,她遇到他的时候是夏天,现在还是夏天,台湾的夏天特别长,有好几个月,到底她遇到这个男人多久了?她实在难以思考这个问题,答案可能是几秒、几分、几个小时、几天几夜……甚至几年或一辈子,当一切纠缠在一起,时间变得难以推算、无法判定、说不通的谬误,只有一则故事永恒的进行,并且重复,像一部被不同年代的人阅读的小说,这是生命跟生命交集的感觉,这一份感觉扰乱了她的心、破坏了她沉溺于自我的安宁……
“则云?”
一声叫唤传来。
贺则云一动不动,水灵灵的眼睛露出诧异。
是听错了吧?!
天花板出气口的嗡嗡声,如蜜蜂低呜,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——
“则云——”
男人清晰的嗓音近在门边。
她侧转纤颈。
祭冠礼就站在敞开的滑门外,让她一时半刻说不出话。
“这么晚才在泡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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