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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玉琮抱手,故意道:“对了,就是我做的,本是用来抓野兔,怎得抓住你们这些蠢货!”
渚晏若有所思看他一眼。
赵献琮勃然大怒,一边抓起坑底的土块往他身上砸去,一边大声咆哮道:“獠贼!
等本王上来,定要杀了你!”
“呀!”
赵玉琮闪身躲开,掏了掏耳朵,怪里怪气笑道:“看来还有气,那还急着救什么?——赵献琮,当心气坏了身子,这该如何是好呢?”
路煦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,又不敢对这位发脾气,只得细语劝说:“世子爷,求您少说两句吧!”
赵玉琮得了趣,不为难路煦,他暗自舒了一口气。
渚晏却道:“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渚匠工,请。”
二人行至偏处,渚晏道:“今日臣见一娘子在此,世子可知她和这连环翻版……?”
“我只渚匠工要问什么,只是事出有因,着实不便奉告,还请渚匠工见谅,倘若庆羡王问责,全当是我的过错,晚辈在这敬您一礼,以作谢过。”
赵玉琮眼中带着几分敬重,正经行一大礼。
渚晏将手一让,微笑道:“世子,使不得,使不得,臣明白世子的意思,万福寺还有要紧之事,臣先行一步!”
*
这夜急雨,“吱”
地一声,角门拉开一条缝,门外黑魆魆看不清,一道黑影冷森森说道:“庆羡王问话,昨个夜里,沈大夫及其家眷在何处?”
闪电急促闪过。
沈忡应撑着伞,答道:“回王爷的话,昨夜臣与朱侍郎饮酒叙事,内子与小女听娩、听珠,朱侍郎之子朱湜,几人在隔间作诗题曲,至天明,一夜未出寝阁。”
黑影被冷雨袭得湿透了半身,语气不善道:“沈大夫之言,有何佐证?”
一声沉雷,电照长空。
渚晏站在沈忡应身后,黑地看不出脸色,“可问完话了?昨夜我也在沈大夫这处,怎得连我也要问?”
“小人多嘴,不知渚匠工在此。”
黑影吃了一惊,忙行礼告退。
沈忡应与渚晏二人对望一眼,一齐款步进门来。
沈听珠跪在正中,沈听娩陪在左右,二人方挨了一回手板,正抽抽噎噎地哭着。
沈听珠哭道:“母…母亲,此事是我一人所为,与阿姊无关!”
沈听娩忙打断她,语气坚定,护她道:“回阿娘的话,此事是我怂恿小四——”
外面沉雷一声接一声响着。
滕夫人怒道:“事关皇家,非同小可,要做,就要策无遗算,而不是让人抓住破绽!”
二人绷着脸,直瞪瞪盯着地面,不敢吭声。
渚晏呵呵一笑,“小娘子做事难免不周全,依我看,这事如今已然解决了,滕夫人万可放心。”
沈忡应见两个孩子可怜,当和事佬道:“娩儿,珠儿,你们二人如今跪也跪了,手板也打了,可知错了?”
“女儿知错!”
沈忡应点了点头,继续劝和道:“夫人,孩子们年纪小,也知晓自己的错误了,渚匠工还有话说,就让她们起身去用膳吧。”
滕夫人没有说话,沈忡应使了个眼神,两姐妹忙起身行礼离开。
后院直廊,沈听娩独去了,留给二人说话时间。
渚晏虽未从赵玉琮嘴里问出话来,不过废了一番功夫,才从旁打听到这小娘子的身份。
沈听珠偷偷抬头盯了他一眼,他身体瘦削,窄脸齐眉,双眸如狸猫一般炯炯有神,明明年过半百,可看着却只像是三十多岁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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