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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单说:“对,没想过。”
向宜愣在原地,她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又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低下头,庄单也再看不到向宜的眼神。
“但我不是不想跟你有一个家。”
也许是察觉到气氛不对,庄单想了想,又嗯了一声,补充,说,“我是没有跟任何人想有过家。”
“是吗。”
向宜又看向他。
庄单点头,嗯了一声,说:“我不需要家,也觉得它没那么重要。”
庄单的话说不上来的奇怪,向宜没有接上。
庄单看看他,少见的解释起来:“因为情感链接太深的话对彼此都不是一件好事,没有谁会一直满足谁的期望,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,没有人有那么多的能量去承载其他人,如果事事依赖别人,不光是别人,自己也会活得很累。”
这次轮到向宜接不上话,但庄单还在继续。
他的语速很慢,似乎在努力的希望向宜可以明白:“向宜,你要知道没有谁会一直陪在谁的身边,你也好,我也好,有一天总要面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。”
向宜继续不说话,她看上去听进去,又好像没听进去,她表现的也像是高兴,又好像不高兴。
“向宜?”
庄单叫她的名字。
向宜才嗯了一声,似乎是不太想破坏这个本该幸福快乐的纪念日,她没有争论,只是说:“知道了。”
也就是那时起,庄单知道了向宜跟他是不同的。
尽管他们可以对家持有相等的态度,但两个人对家的需求还是远远不一样,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。
庄单本以为向宜会问他“到现在还是没有吗”
,可是她也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,对他说:“好的,没有就没有吧。”
很奇怪的是,向宜没有再问他莫名的问题,但庄单还是感到了不安,像是熟悉的东西失控,庄单没有办法再推算出它的行迹。
“来电了。”
向宜又说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,跟纪念日一样,她笑了下,但并不是很真诚,道,“我可以去睡觉了。”
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,向宜回了卧室,没有再出来。
接下来的几天,庄单跟向宜的相处维持了表面的正常,但庄单却再也没收到向宜任何的微信消息。
庄单说不上是哪儿出现了差错,但又隐约地知道问题出现在停电那天晚上。
“向宜。”
庄单起床,看到已经收拾好,站在玄关口换鞋的向宜,问她,“你要出门吗?”
向宜没有抬头,似乎在很认真地穿鞋,嗯了一声,回答:“是的。”
今天是周日,向宜应该没有课,也不用去上班,庄单不知道她要去哪里,看了她的打扮,也很平常,虽然化了很浅的淡妆,但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短袖,配直筒牛仔裤,一点儿不像要去哪里玩的样子。
顿了下,庄单问她:“你出门做什么?”
“有点儿事。”
向宜的语气平稳,没有拒绝回答,也没有回答出到底要做什么,这让庄单感到害怕,又觉得熟悉,他费力去看向宜的表情,但向宜的表情至始至终没有变,也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询问一样,说,“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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