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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裴惊策有没有把她那些碎碎念都听完。
少年神色没多少波动,漫不经意地道:“你不嫌麻烦?”
越明珠连忙摇头:“不麻烦的!”
她还想多问几句,但远处殿外华灯接连暗下几盏,天色也更暗了一分。
“那随你,”
他语调懒散,伸手顺便理了下她耳边凌乱的发丝。
“生辰还早,先好好休息。”
…………
千灯宴后,越轻鸿不放心越明珠舟车劳顿,嘱咐她先在偏殿休息一晚,等次日太医使诊过脉再离宫。
回到府中,越明珠风寒未消,还有几分头疼脑热。
越轻鸿便每日请大夫上门照看她。
照顾得如此精细,纵使越明珠身子骨一向虚弱,也没有在此番落水之后留下什么病症。
与她刚好相反,任自恒这一出大病相当严重,接连高烧了四五日才好转。
治好风寒之后,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。
据说他整宿整宿睡不着,跟太医说头像是被锤子打了似的,一直疼。
太医也束手无策,开了各种方子也没能根治这毛病。
于是到了夜半三更,还有人能任自恒听见在府中大吼大叫。
次日一看,半个任府都被崩溃发疯的七少爷砸得一片狼藉。
更要命的还在后头。
任自恒在府中待烦了,不顾下人阻拦,非要出门打马游街。
若他只是干欺男霸女的事情,任家倒有的是手段收拾残局。
可偏偏恰好遇上了裴家小少爷。
就任自恒那个被头疼失眠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脾气,遇上谁都不会收敛,一作死便作了个大的。
他当着不少人的面把裴惊策得罪得彻彻底底,最后活生生被小少爷的马踩坏了一只手一条腿。
从云青那儿听到这个消息时,越明珠惊得忍不住捂住了嘴巴:“……阿策哥哥不会有事吧?”
云青:“任大人已经息事宁人,对外都说那登徒子是自己喝多了,不小心摔断了手脚。”
越明珠还是不放心。
出了这么大的事,裴太傅要是又把裴惊策送去大理寺了可怎么办?
接下来数日,她拐弯抹角地找人打听,只打听到裴惊策挨了顿训,竟不曾有多余的惩处。
越明珠实在很想去瞧一瞧裴惊策,可小少爷似乎分|身乏术,迟迟没有派人来找她。
她只能对着那只镯子睹物思人。
虽然越明珠很想一直戴着,但此物如此贵重,她不敢随意叫他人看见,以免被无端猜测。
思来想去,还是把镯子压在了她的梳妆匣里藏着,最多就是每日梳洗打扮事时拿出来看看,然后撑着脸莫名其妙地傻笑。
越明珠很想每日都待在闺中跟这只镯子相伴,但世家贵女就这点不好,永远有去不完的聚会。
待她病好之后,各种请帖又开始纷至沓来。
其中有一封来自恭恩侯府,邀越明珠去侯府参加诗会。
恭恩侯是先帝重臣,新朝放权后行事一向低调,几乎只与朝中文臣清流往来。
越明珠从来都没有与侯府中的人说过话。
是陆三夫人惦记着她的婚事,不知用了什么手段,牵线搭桥了此番赴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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