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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谁说半句过分的话,可轻慢之意都几乎溢于言表。
他们并非不认识越明珠。
只是越家根基远在江南,并非上京望族。
论身份,越明珠还不够与她们平起平坐。
每每相遇,越明珠就只有被奚落的份。
为首的女郎面容姣好,正是刚刚宴席上不见踪影的任四小姐任雪韵。
她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我瞧明珠一个人甚是孤单,又一直望着咱们,干脆请她来坐一坐。”
越明珠环顾四周。
亭中男女分作两席,何处都不见裴惊策的身影。
她收回视线,客客气气地道:“谢谢你的好意,不过你可能看错了,我并没有看向这边。
既然是误会,那我先走了。”
话音一落,旁边的公子哥们忍不住“扑哧”
两下。
任雪韵一顿。
还好发笑的是几个不入流的纨绔,而不是……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右边最里侧宣的黄花木屏风,笑意不变,继续道:“来都来了,不如一同消遣会儿。”
刚刚故意给越明珠难堪的千金道:“刚刚我们不是说要投壶,还差一个抱壶的人吗?”
立即有人附和:“正好越家小姐来了。”
谈笑着,一方竹壶就被端到了越明珠面前。
几个丫鬟上前立在她身侧,不像是要伺候,更像是逼迫她必须抱起竹壶,乖乖做这群贵女们投箭的靶子。
云青上前想护住越明珠,却被其他人拦在亭外。
她扑通跪下,高声道:“我家小姐笨手笨脚,只会打扰少爷小姐们的兴致。”
任雪韵不作表示,旁人轻哂:“这儿轮得到一个丫鬟说话?”
这群世家子女一旦临时兴起要捉弄人,向来没人敢反抗。
很不幸,越明珠此刻又成了这个不得不从的倒霉蛋。
越明珠眼睁睁看着任雪韵手边那一摞细长尖锐的竹箭,如果失手投掷到人身上、脸上,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……
她想往后退,却被几个丫鬟堵住后路。
其他人压根不在乎她的反应,自顾自地交谈起来:“我好久没投过壶了,上一回就输给雪韵三颗夜明珠,不知道今日还会不会这么惨。”
“我也生疏了不少,看来今日得多加练——”
啪。
屏风之后,物件应声落地。
不轻不重的一下,却在一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声浪。
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人面面相觑。
席间一时安静得可怕。
随之响起的嗓音极年轻,又极散漫,还哑着,透着一股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倦怠。
“好吵,说完了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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