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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的伤痕,我那天给你抹防晒霜的时候就看到了。”
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,这是你自己的私事。”
楚风扬也觉得自己突然这么问有点冒失了,但季野把他从马蹄下拯救这件事情,不得不让他又一次产生了想要了解他、想要越界去侵入挖掘他思想的想法。
楚风扬从小接受到的,就是父母带给他最好的教育,而他所结交的朋友都是和他同处于一个阶层的。
他在上大学之前,因为读的都是私立学校,加上父母的管教,很少结交一些社会上的人。
他那几乎封闭且无趣的成长方式,让他成为一个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人,特别是其他人的私人生活。
但是季野完全不一样,很奇怪,他和季野笼统认识才不到五天的时间,他们现阶段只是最常见的雇佣关系,他却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想知道季野那脑瓜子里,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过去。
季野摊开手掌,看着在旧伤上重新被扒开的红色血肉,突然开口道:“我小时候……经历过一些事情。”
“嗯。”
楚风扬有点意外他开了口,就赶紧把药膏和绷带收拾好放进车内,示意他继续。
“我们家在漠州的最北边,一个没几人的小村里。
家庭条件在我们村也算特别穷的,我得徒步走上一小时去漠州唯一的小学上学,初中就在小学的隔壁。”
“初中里有一个同学,算是漠州县城最有钱的那批人家,虽然在你面前不算什么,但在我们那里,可以算得上是称霸学校了。
在我升入初一的那一年,他和他的小弟在欺负一个小孩,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出手制止,他们就把我围起来打到老师来为止。
之后他们每次见到我就会……”
楚风扬有些猜到了:“校园暴力?”
“算是吧。”
季野说,“他们无差别地对我这种家境的同学进行随意打骂。
我开始有反抗过,但那时候营养不良还没长身体,敌不过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,我就只有被挨打的份。
这条疤痕……”
季野指了指覆盖在生命线上的那条:“是他们第一次拿藤条抽我手掌,因为考试的时候我没有把答案给他们看,但其实我自己文化课也蛮差的,没敢把错误的答案给别人。”
“还有这个……”
季野掀起了一小撮额头前面的碎发,他的头发是有一点天然卷的,正好把他额头的印子盖住,“是他们把我按在学校厕所的洗手盆上,洗手盆是大理石做的,头猛磕上去就直接流了很多血。”
草原的风将季野的头发吹乱开来,楚风扬看到他额头的印子再一次被遮住。
虽然季野想把这一切都说得尽量简洁和轻松,但在楚风扬看来,他只是在极力管控自己的情绪。
季野是个很好的情绪管理者,不会太愤怒也不会太开心,总是一个人闷在那里,说话淡淡的,一副人畜无害的形象,但这些也许都是他成长道路上带来的生存之道。
楚风扬或多或少猜到了季野这样愿意委屈自己去配合别人的性格,一部分原因就是源自于此。
楚风扬知道季野没有说完,还有所保留,他想问那个烟头呢?那个被烧焦的圆形皮肤块是怎么回事?但他终究没有问出来,季野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,身体有点轻微颤抖。
楚风扬抓取到了这些轻微的动作,他说:“抱歉让你回忆起这些不好的事情了。”
“没事,我也很少对人讲过。”
季野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,“楚大哥,你是第一个这么直接问我的人。”
“哦?”
楚风扬有点意外,“你的朋友们也没问过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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