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鄢澜居然又回了c城,这是要与自己宣战吗?这个选择可不太聪明,纪希颐想,一个草根律师,即便背后有st这棵大树,也不过是家商业律所,是谁给的她勇气?
可接下来的一个电话却将她的思绪拉回:利曼珊在监狱中的父亲自杀了。
鄢澜正走出紫狐大厦,正午阳光正好,她决定走回律所。
手机上弹出几条当地新闻,扫了一眼标题,有一则说曾多次试图越狱的冯·布朗在狱中自杀了。
冯·布朗,鄢澜想,那天晚上在“野火”
聚会时,利曼珊的老同学、高盛的比尔说,利曼珊原先的姓就是冯·布朗,真巧。
突然,她停了脚步,一个闪念击中了她。
去年,利曼珊曾提到过,她的父亲在坐牢,至于为什么,她不想说,鄢澜也没多问。
难道……联想到她今天的状态,鄢澜站在街头,仔细阅读那则新闻:
七年前,卡尔·冯·布朗涉嫌杀死自己妻子,经过一系列调查审判,一级谋杀罪成立,获刑终生监禁,期间他曾多次试图越狱,并成功了一次,又被抓捕……周六早晨,他又实施自焚,被巡逻的狱警发现,并立即被送往医院抢救……他的遗体已在周日火化,骨灰由他唯一的女儿领走……
鄢澜顾不得享受这阳光了,伸手拦了部车,冲回律所,查阅七年前的冯·布朗案卷宗……
她不是想背后扒别人的家事,她是想确定,这件事是否真和利曼珊有关。
卷宗上说,卡尔·冯·布朗杀死的妻子叫海伦·冯·布朗,案子发生在七年前,卡尔声称妻子近两年心理问题日益严重,并拒绝治疗,对家人的人身安全有威胁,他是在妻子犯病时失手将她误杀,凶器是妻子拿来以死相逼的一把水果刀,他有一小段车库外的录像证明,当时是海伦抓着那把水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,原本这个证据对卡尔有利,但他们的女儿……
但他们的女儿萨曼莎·冯·布朗作为目击证人,证明父亲是在理智的情况下故意杀死了母亲,也是她报的案……
鄢澜差点扔了鼠标,呆呆地坐在那儿,百感交集。
周三,这里的餐厅和酒吧总在周三晚迎来一次高峰,大家不约而同地庆祝一周过半,有了盼头。
夜色再次降临,“野火”
也再次客满。
人们赶在冬天来临前享受这水边露天的美景与放纵,毕竟,谁都不知道c城的雪会不会在十一月就和红叶一起飘落。
利曼珊一个人坐在吧台前,啜着今天的第三杯威士忌。
以前她总觉得,监狱里那个人的存在总是提醒着自己所有不堪的往事,好像只要他在一天,她就逃不开那牢笼。
直到他死了,骨灰也被她撒了,这世界总干净了吧?
不,到现在她才明白,有些东西永远刻在骨头里了,就像那张恶意满满的字条,挫骨扬灰了又怎样?闭上眼那一行字就不再浮现了吗?
有人在她身边坐下,简直和她坐得太过贴近了,利曼珊一转头,看到了一头绿发,是查琳。
“怎么了,sam?有什么不痛快?”
她用稳稳的女中音问道。
利曼珊扫了一眼四周,确定只有她一人,“查琳?你怎么……”
“放心,我没跟踪你,刚和朋友吃饭,看到你一个人,我让朋友先走了。”
酒保走过来,查琳拿下巴指了指利曼珊的杯子,“和她的一样,来两杯。”
“没什么,下班了,就想自己放松一下。”
利曼珊答。
酒保回来,给每人递了一杯,查琳接过威士忌,品了一口,“你经常来这里喝酒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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