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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没什么表情:“我知道。”
“嗯?”
黛玉歪头看她,脆生生问,“你知道什么?”
淮南月叹了一口气:“我知道你在找借口。”
室内倏然变得落针可闻。
黛玉上翘着的唇角蓦地收了回去。
她攥着茶壶柄,闷声不吭地给淮南月又斟了一盏茶,才轻声道:“没找借口。”
“找了。”
淮南月说,“你这两日不是忙,你是心情不好,总哭,才不见人。”
黛玉蹙起眉,咬了一下唇,没接茬。
淮南月继续道:“为什么哭?”
……这人好生奇怪。
我哭便哭了,关她何事?
黛玉像是有点撑不住了,脸上的笑没了踪影。
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端茶送客。
自觉的人这会儿就该走了,可惜淮南月不自觉。
她还是问:“为什么哭?”
黛玉没了喝茶的兴致,把茶盏往桌上一掼,声音彻底冷下来了:“与你何干?你究竟又是为何而来?你同大家说有要紧事要与我交代的,我遂同你进了里间,却听着了这么一番无缘无故又没个轻重的话。
难不成这就是你口里的“要紧事”
?今儿你是客,我不好待你怎样,我且劝你自重。”
淮南月“哦”
了一声,却什么动作也没有,仍旧静静坐在那里。
黛玉忍无可忍地站起身:“你不走,我便走。”
淮南月没拦。
大约因着愤懑,黛玉的眼圈已然有些红了。
那一对惯常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微微吊起,底下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的明眸。
她扶着桌子起身,摇摇地走到门口,正要掀帘而出,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毫无波澜的问句——
“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知晓你哭了一日么?”
淮南月道。
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梨花木椅上,一只手晃着茶盏,另一只手垂在桌旁。
黛玉往外走的步子顿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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