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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新宥见陈羡好就跟陀螺似的,抽一下才动一下,没忍住闷闷笑起来。
看来还是他家好好眼光好,不像那些花痴,在陈应淮面前都两眼放光。
陈雅泉有点尴尬,猜测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陈羡好对他不满。
气氛一时沉默,便有人往陈羡好身上引话题:“陈小姐年纪小,恐怕不知道男人在外打拼事业有多辛苦,所以生活上对家人多少有所忽略,难免粗枝大叶了一些,你可别生你爸爸的气啊。”
说话的男人大腹便便,一副说教的语气,尤其是话语中理所当然的语气,让她觉得可笑。
男人打拼事业就可以忽略家人?不过是为他们的自私和残忍找借口罢了。
但她眼角余光瞥见陈雅泉那副如遇知音的表情,也没了反驳的心思,只露出乖巧的笑容,温声应道:“我没生气。”
“小丫头这是懂事了,当年你外公还在的时候,你可没有这样好脾气。”
一旁有人又说道。
听到这句话,陈羡好指尖一颤,脑海里闪过那张和蔼的脸。
这句话不知是什么开关,一摁开,仿佛让他们有了话题。
“这不是她外公把她当眼珠子似的宠出来的吗?江家唯一的小公主,骄纵点也没什么。”
“当年江老爷子可是去哪儿都带着她。”
“小丫头黏人,不过也乖,不哭不闹的,我们那些老家伙看着也喜欢。”
“可惜咯,江家这么快就败了。”
“可不是,当年在沪市,江家那可是一等一的豪门大族,哪成想有这种结局……”
“……”
陈羡好指尖蜷了蜷,垂着眼睫,安安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地砖。
是啊,无论这些人聊些什么,最后总是要提起江家,永远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和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。
就在她眼睛发酸的时候,眼前突然掠过一阵风,夹着丝丝温沉的乌木香,随后是杂乱的脚步声。
那些话也戛然而止。
陈羡好一愣,缓缓抬起脸,发现原来是陈应淮已经离开了。
她望着他矜冷的背影,不知为何,突然那些糟糕的情绪也变得没那么让她烦闷了。
按他的性格,他肯定是不耐烦听这些的。
她抿了抿唇,突然觉得他的傲慢某些时候挺好的。
陈雅泉见众人都走了,犹豫了几秒,又催促着陈羡好一起跟上。
父女俩缀在最后面,陈羡好低着头,思绪有点飘。
她刚刚注意到陈雅泉对待陈应淮的态度有些奇怪,好像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一样。
但如果他们是第一次见面,那陈应淮为什么要给她订礼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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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说,陈应淮不想让大家知道他们之间有过接触,故意装作初次见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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