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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是她从爸爸口中得知的,老爷子说他像变了个人,但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,让她多跟他打打电话,交流沟通。
“说到底,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,你们又有几个时候来关心过老爷子的?”
迟雾忍不了在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将不满发泄到谢淮京身上,“你们可以说自己非亲非故没有义务来关心老爷子,但这个时候充当正义又是凭什么?凭自己一张嘴,一副看不过去站在道德制高点吗?”
“小伍。”
爸爸制止她,同时又跟刚刚说话的人道,“小谢这些年对老爷子尽了孝心,在老爷子面前就别再说这些话,如果是专程来指责人的,那么这里不欢迎你们。”
适才说话的人脸色变了变,“行啊,你们父女现在是出息了,搬到城里去,又是留学生看不起我们这些穷邻居了。”
迟雾眉头紧蹙,正要说话时听谢淮京冷冷开口—
“出去。”
他面上没什么表情,但上位者的睥睨无形给人压迫,刚刚酸言酸语的人闭了嘴,丢下一句“有什么了不起”
的便灰溜溜出去。
天气炎热,老爷子的遗体并未在屋里摆放多久。
谢淮京从说完那两个字便没再说话,沉默着遵循村里后事的流程,给老爷子换上新衣服,穿鞋时鞋有点小了,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,掉了又捡起来,掉了又捡起来,边上的人劝他算了,挂在上面就可以了,他置若未闻,像要证明什么一般,终于将鞋子穿上。
下葬那天是凌晨五点,棺材放下去后,土很快将棺椁掩埋,再也看不见。
葬礼到此结束,所有人都走了,谢淮京没动,只是蹲在墓碑前,抓起一旁的黄土,轻轻的洒在坟墓上。
“这个,是老爷子去世前还攥在手里的。”
爸爸将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他。
“那天晚上老爷子感慨的跟我说。”
爸爸声音哽咽,“这个夏天,再也见不到阿淮了。”
爸爸拍了拍他肩膀,转身离开。
凌晨的农村寂静得仿佛无人之地,迟雾在他身侧蹲下,看他慢慢展开那张纸。
是他初中获得的奖状。
也是唯一的一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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