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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想昨夜,两人早已不是头一回干那档子事,可或许真的是被氛围所影响,翻来覆去好几回,教人欲罢不能。
若现在瞧一眼姚灼颈后的孕痣,怕是已经红艳如那裁喜服的绸缎,鲜亮得烫眼。
严之默放轻动作,正打算悄无声息地下床。
然而被子的开阖令凉风扫入,再加上身边乍一下空荡起来,还是惹得姚灼倏地醒来了。
“夫君。”
姚灼一开口,自己都被吓了一跳,嗓子赫然哑得不成样了。
昨晚一些荒唐的记忆你追我赶地涌入脑海,令他一时间恨不得重新躺回去,不想面对严之默。
谁能想到他那平日里君子端方的夫君,每每一到某些时候,就变得花样奇多,哄着他说得一些话,白日里记起,耳朵都能红得滴血。
他撑床起身,浑身都酸痛,可一看严之默只穿着里衣坐在床边,还是忙道:“你的外衫呢,赶紧披上,别着了凉。”
自家夫郎真是个操劳的命,严之默转身把被子给姚灼盖盖好。
“你再躺一会儿也无碍,衣服昨晚如意都放在炭盆旁的衣笼上烘着了,都是暖的。”
姚灼在被子里默默揉着腰,觉得自己好像被拆成了两截,暂时还没拼到一起去。
但想来想去,还是不愿独自一人躺在床上,咬咬牙终归是起床了。
等两人穿好衣服后,就开门唤了声元宝和如意。
很快备好的热水与洗漱用具就送了过来,另一头,早饭也开始上桌。
因昨日严之默特地嘱咐,今早吃些清淡好克化的,如意便煮了一锅鸡汤面。
许是饭香飘出了门,从昨晚开始,到了新宅后便四处探索,见不到影的十六,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。
一跃而上,蹦到桌上,围着两人的面碗一顿轻嗅。
严之默把小狸奴往旁边推了推,“快些下去,不然一会儿要吃一嘴你的毛了。”
小狸奴回敬了严之默一尾巴,转而轻车熟路地爬到姚灼的腿上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下了。
姚灼宠溺地摸了摸它的小脑壳,问起九月在做什么。
元宝和如意端了自己那份,在另一张小桌旁吃,闻言元宝道:“一早就给它们两个备了饭,十六吃完就跑走了,九月这会儿还在前头檐下吃着。”
果不其然,这顿饭刚吃两口,九月也舔着嘴巴跑了进来。
不得不说,新宅院虽大,可有元宝如意,再加上九月十六,竟也不觉得冷清。
吃罢早饭,两人把九月和十六留下看家,带着元宝如意,姚灼胳膊上还挎了个小竹篮,出了门往老屋那边去。
一开大门,门外聚集着几个孩子,原本正好奇地往院子里看,见主人出来了,就一下散开。
姚灼见状,伸手从竹篮里抓了一把红纸包的糖,走过去分给他们。
姚灼现今在村里,出门都不戴口罩了。
这些乡亲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大多看到也不会再觉得惊讶。
他发现,当自己想通了,释怀了,旁人的看法压根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。
眼下这些孩子,也是被糖所吸引,顾不上去看姚灼脸上的伤疤。
这些糖,用严之默的话说,也都是他趁着姚灼不注意,偷偷让元宝和如意私底下包的,被称为“喜糖”
。
婚礼次日,见者有份。
这习俗,起码据姚灼所知,他们石坎村是没有的。
但联想到严之默的母亲外村嫁过来的,未尝不是那边的习俗,姚灼不疑有他。
今早他接过了糖,便打算按照严之默说的分发出去,糖可是金贵东西,和直接发钱也差不多了,村里也就他们家有这个财力。
孩子们本以为要被这家的大人打屁股,没想到还有糖吃,登时就紧攥住了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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