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跪倒,抱住丁寿大腿苦苦哀求。
“哎,张公公,你这是作甚?丁某可担当不起啊。”
“丁大人,这案子是您督办的,只消呈报具结中将奴婢我摘了出去,奴婢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。”
张忠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。
“找到了。”
白少川忽然插言。
“啊?找到什么?”
张忠泪眼迷蒙。
白少川从箱中拾起一个银锭,抛了过来,丁寿抄手接过,只见银锭上刻有铭文:涿州收正德二年常平仓粮价银十两正,其后刻有提调、该催、及铸银工匠姓名等等。
丁寿眉头一挑,“官银?”
白少川点头。
张忠仍旧没弄清状况,莫名其妙望着二人。
丁寿冷笑一声,“日前涿州官库遭劫,衙署被烧,张公公可有所耳闻?”
“听到些风声。”
张忠茫然无措,地方上贼盗闹得再大那也是守土官和捕盗御史们该操心的事,他才懒得关注。
“火焚官署,几同谋反,这遭劫的官银转过眼来就到了公公您的手里,张公公与那些反贼是何等关系,可否见告?”
丁寿似笑非笑,目光却如两道利刃,直抵张忠。
张忠心中咯噔一下,暗道坏了,定是刘家那两个王八羔子为凑银两劫了官家府库,咱家着急赶路未及验看,却将把柄主动送到了人家面前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
张忠支吾半天,也说不出一句话来,他如今有苦难言,无论白莲教匪还是作乱暴民,哪个他也无法撇清。
“公公不必急着回答,柳侍御已然领人去涿州勘查捕盗,待拿到人犯口供……”
丁寿呵呵一笑,透着森森寒意,“清者自清,该抓的谁也跑不掉!”
张忠听得手脚冰凉,突然间眼前一黑,“咚”
地一头栽倒在地。
“张公公?!
张公公?!”
这却把丁寿吓了一跳,堂堂一个御马太监要是莫名其妙死在自己面前,他怕是要费好一番唇舌才能解释明白。
“无妨,只是昏了过去。”
白少川略作检视,便有定论,在张忠背后一阵推宫过血,这位御马太监终于悠悠醒转。
张忠睁眼瞧见眼前的丁寿,二话不说,张臂死死抱住,大哭道:“丁大人,您老可不能撒手不管奴婢啊!
奴婢对您可一直是真情实意,从无二心……”
丁寿通身一阵恶寒,这太监怎么搞得像被人始乱终弃的怨妇一般,而二爷我似乎就是那个渣男……
“张公公,且起来说话。”
“丁大人若是不肯答应救奴婢性命,奴婢便跪死在这儿……”
张忠是彻底豁出脸了,埋首在丁寿大腿上死活不肯撒手。
丁寿无奈叹了口气,瞧了一眼旁边强忍笑意的白少川,戏演过了,耐着性子宽慰道:“丁某答应你就是。”
“当真?!”
张忠满脸希冀地仰起头来,鼻端还蹦出一个鼻涕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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