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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吏行了礼,忐忑地观察着谢无陵的神色,见谢无陵脸色偏沉,问道:“刺史,刺客已经关进了地牢,还需要、就地处死吗?”
以往抓住行刺之人,刺史定会施以酷刑,好好审讯一番。
但这次,破天荒的,刺史竟让他就地处死。
这么重要的刺客,谢吏犹豫了一番,还是前来询问了谢无陵的意思。
谢无陵回头看了一眼室内。
女大夫还在包扎,许是伤口的刺痛,让陷入沉睡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呢喃。
谢无陵收回了视线,沉声道:“去地牢。”
“是。”
谢无陵再一次来了地牢。
上次来是因为洛九娘。
地牢里腐朽潮湿,一踩上去,似乎能听到滋滋的水声。
木制的十字架上,铁链绑着一身舞衣的女刺客,不过因为前厅的打斗,她身上的衣衫早已变得跑破烂烂。
因为没有谢无陵的命令,刺史府的侍卫还未对她使用极刑。
洛青听到脚步声,头也未抬,一副‘要杀要剐、悉听尊便’的模样。
谢无陵把玩着手里的长剑,地牢昏暗的光影下,他眼底一片阴翳,似翻涌着的夜色,令人望而生畏,压迫感十足。
“谁派你来的?”
洛青缓缓抬头,眸子看向他,唇角轻嗤。
这一声嗤笑,不轻不重,正好落在了谢无陵的耳膜里。
像这样梗着脖子死不承认的刺客,他见过了太多。
那种意志力强硬的,无论施以何种重刑都不会开口;还有一种是刚开始嘴硬,到最后真上刑具了,他又开始求饶了。
谢无陵树敌众多,想要依附他的人有,想要将他处置而后快的也有。
谢无陵并不在意洛青的态度,淡声问道:“是西川?还是赵承?抑或是、冯太后。”
听到‘冯太后’三字,洛青长睫一颤,但依旧未开口。
这时,谢吏递过来几根纤细的银针,“刺史,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。”
谢无陵视线落到银针上,一眼便认了出来——跟乌鸦、以及射向自己的一模一样。
“除了这些,还有没有别的?”
谢吏摇头:“没有,除了这些银针,她身上没有一件能证明自己身份的。”
谢无陵闻言忽而想到什么,起身走到洛青面前。
他抬手遮住洛青的下半张脸,只留出一双眼睛来。
这双眼睛同洛九娘有几分想象,也与那晚的刺客也相似极了。
银针、眼睛——
一切似乎都联系上了。
谢无陵心间郁结了一团气,压迫得心脏有些许难受,以至于连捏断手里的银针,指腹溢出了血珠他都没发觉。
“刺史,那这刺客该怎么处理?”
谢吏的话让谢无陵回了神,“用刑,打到招为止。”
“是。”
谢无陵转身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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