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毋需用眼睛看,毋需用耳朵听,而是她直觉便知悉,她的王上,她的夫君,她的男人来了。
可是来了又怎地?她仍在生著气,闷著心,拗著性子,低颈垂首,不想睬他。
将她无声却又表达得清清楚楚的肢体语言纳入眼底,东鹰王也不恼,只是有些一莫可奈何,叹声连连。
叹了第一声,“怎么了,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?”
他随手自一旁取来一块织得紧密的棉布巾,将它抖开。
叹了第二声,“要胡思乱想,也别一直待在浴池里。
御医可是提醒过,怀了胎的身子不宜浸太久的热水。”
他一只手臂上挂著棉布巾,另一手则探入池中,将原本坐著的人儿扶出浴池。
叹了第三声,“你啊,现下可不是一般身子,不照顾自己,也要照顾本王的王储儿啊。”
他动手扳过湿淋淋的人儿,将棉布巾披上她的身子,然后呆住了。
原来凤凰仰起湿透了的娇颜,一双睁得圆圆大大的美眸,簌簌地流出豆大的泪珠。
“小羔羊王嫂哭了?为什么?”
“本王不知道。”
“她一个人边沭浴边哭?那岂不是哭了很久?”
“本王不知道。”
“王兄啊,那你究竟是知道些什么?”
气不打一处来,东鹰王瞪著眼前的少年和少女。
若非他们是他的王弟、王妹,若非他们也担心著凤凰的情况,他早就心情不快地轰人了。
虽没有把人轰走,但他也撂话警告,“待会儿你们进去探视你们的王嫂时,别乱说些不该说的话。
闻言,翔王子扬起眉,翩王女则小脑袋一歪。
“哪些是不该说的话?”
“就是……”
东鹰王一顿,“本王不知道。”
“呿!”
两人用力的翻白眼。
“你们……”
若非御医已经从寝宫里走出来,东鹰王早各赏了他们一颗大爆栗。
“启禀王上,王后身子无恙。”
“是吗?那本王的王储呢?”
“王储亦一切安好,个头甚至比微臣所预想的还要壮大。”
东鹰王这下可不明白了,“可是王后不是病得难受,忍不住哭泣?那不然是为什么?”
御医想了想,问道:“臣斗胆,可否请王上将王后生病当时的情况说得清楚些?”
“这……”
东鹰王的耳根红了一下,这才将当时在浴间里他与凤凰的交谈大致说了一遍。
“啥?我的天!”
一听,翔王子只想叹息。
“可怜的小羔羊王嫂……”
一听,翩王女也很夸张地抚额摇头。
咳了一声,御医也很想叹息,很想抚额摇头,终于明白了王后的问题出在哪里。
“王上,臣猜臆,王后身怀王储,心境与情绪均不如以往宁定,禁不起王上言语上的一再刺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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