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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沐风飞掠入空中,他们也乘轿而去。
胡仙仙觉得这轿子不像平时坐轿有颠簸之感,但感觉在不停向下滑,她担心是要往地狱里滑,双手紧紧的环抱身体。
不多时这轿子晃一下,她缩紧身体闭上眼睛,却听程浩风在喊:“胡仙仙,你在磨蹭什么?到了。”
她睁开眼睛才见自己蜷身蹲在一个石头上,没有地仙也没有鬼卒,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,不远处是一丛桑树几间茅屋。
她拍拍屁股,讪讪笑着:“这石头上的泥挺多,我把裙子拍干净才好去见人,你瞎催什么?”
几人走到茅屋门口,胡仙仙攀着竹篱笆往里喊:“有人在家吗?我们是泰兴潘老爷家的下人,想见见邹老爷。”
一个花白头发穿着粗布麻衣的老『妇』隔着篱笆说:“邹老爷?我们这破屋子里能有老爷?快走。”
程浩风恭敬说道:“我们有急事求见,还请大娘不要推托。”
秦沐风也说:“大娘,我们不是恶人,你且让我们进屋见见邹祖宽。”
老『妇』冷笑:“你们是恶人也无所谓,我们家要啥没啥,这一条烂命也不稀罕。
可我儿子真不想见外人,你们就让他清净几天。
走吧,都要死了,死也不能死个清净吗?”
说着老『妇』就又进屋,胡仙仙见秦沐风想跃入院中,拦住他:“你们不是言辞文雅吗?还不是不管用。
你要强行进院子,更惹人反感。
唉,还是得我这个粗人去劝她。
听好了啊,咱们是潘老爷家的下人,你们得像个下人,别这么直挺着腰。”
胡仙仙又攀着篱笆喊:“大娘,我们老爷说收购玉矿的时候那价钱是给得太低,他心里挺过意不去的,让我们来看看邹老爷,想和邹老爷商量着合伙办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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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『妇』扶出来一个病怏怏的人,那人四十左右的年纪,可看起来比身边六十多岁的老『妇』还憔悴。
他有气无力地说:“你们自己推开篱笆门,进来吧。”
胡仙仙笑了笑,拉开树枝绑成的门让秦,程二人先进去,自己再进去。
一进屋坐下,那人就说:“我就是邹祖宽,这是我娘,我妻子和儿子帮人做工去了。
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,我看得出来,这位姑娘是像潘老爷家的人,这二位公子可绝非是奴仆之辈。”
胡仙仙心里跟打翻了一瓶醋似的发酸,这怎么自己就像潘宗强家的下人,他们两个就不像?我天生了副奴才像?她心里虽不舒坦,可还得带笑说:“邹老爷真是好眼力,我是管家的闺女,老爷让我带二位道长来问邹老爷一些事。”
“道长?”
邹祖宽看他们一眼,“我与道门中人从无往来。”
胡仙仙忙劝:“邹老爷别急,是蒯殿聪的恶事被发现,这二位道长是来伸张正义的。”
胡仙仙说到此处,他们两个的背挺得更直,邹祖宽看他们的眼神也多了敬意。
胡仙仙暗喜邹祖宽态度有所松动,连忙说清来意:“邹老爷还不知道蒯殿聪绑架我家老爷吧?是这二位道长救他出来的。
这二位道长听说邹老爷曾是蒯殿聪之父蒯森雄的徒弟,就想问问邹老爷与蒯家有何恩怨,为何蒯殿聪非得要那座玉矿。”
邹祖宽摇头苦笑:“师父?他哪算我师父呀?也罢,我只怕离死不远了,说与你们知道也无妨。”
邹祖宽说他今年四十四岁,是海丰县土生土长的人。
他十四岁时因父亲亡故葬父之时欠下债务,就到寥州的玉矿当学徒工。
当时的蒯森雄是寥州小有名气的雕玉匠人,他常去给蒯家送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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