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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,是不是有其他人参与行动呢?
一旦往这个方向考虑,推理的边界就无法掌控了。
如何证明“其他人”
跟这对父女有关联,成了另一个难题。
如果没有关联,实际的情况就是另一回事,眼下这个档口,就没有必要揪着这对父女不放了。
令人生疑的是,从八点五十分一直到十二点左右,足足三个多小时,许安正在做什么呢?
“因为连日赶工,又被突然叫回来,一下子觉得很累,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。”
在从宁湾回青岚园的车上,他这样对张叶解释。
这也太牵强了。
项义原本对许安正并无嫌恶之感,听到这句话瞬间有种被戏耍的感觉。
张叶不愿放弃对他的追查,就是基于这一点。
青岚园的监控存在大片盲区,在这三个多小时内,许安正究竟是一直在家里,还是在小区内活动,或是借由其他车辆出入小区,已经无法得知。
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痕迹鉴定了。
但无论鉴定结果怎样,以上的客观事实都不会改变。
张叶怀疑这对父女,真的有充分的理由吗?什么“如临大敌”
、“马大哈”
、“特殊的家庭关系”
等等,不过是一些琐碎的直觉罢了。
“走吧,去刑警队催报告。”
张叶拢住摊开的衣襟,朝着挡风玻璃扬了扬下巴。
消失的孩子(3)
在家里见到岳母之后,杨远犹豫要不要通知乡下的父母。
作为至亲,他们理应知情。
但身为质朴的农民,两位老人家帮不上一点忙,一个电话只是徒增痛苦。
他决定再缓一缓,等痕迹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再说。
杨远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驶。
恩怀时刻留意着窗外划过的夜景,每当经过灯火通明的店铺,或是人群拥挤的广场,她便摇下车窗凝望一眼。
这么做十分愚蠢,可是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?
就算不知道小莫现在身处何地,能知道他是什么状态也好啊。
是站着还是坐着?是昏睡还是哭泣?有没有吃过东西?还能不能感觉到饥饿?他是不是在想,爸爸什么时候找到自己。
他必须这么想,只有这样才能坚持下去。
或者……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在文化公园里徘徊,看到缠绕在树枝上的灯带亮起时,杨远觉得自己像个心无所属的流浪汉。
他的半生平淡无奇,眼看就要迈入不惑之年,年轻时曾拥有的抱负,已从黑夜中的星光转变成白昼下的火苗,微弱而难以分辨,过不了多久便会彻底熄灭。
能让他坦然接受这一切的,是现在所拥有的家庭,是他可爱的孩子。
现在,这份卑微的寄托也即将被无情地夺走。
一整个白天过去了,带走小莫的车能在一个白天开出多远?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小莫呢?如果他被拐到了很远的地方,多年以后,他还会记得我吗?
现在不该想这些,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。
恩怀从小卖部买回一袋切片吐司,杨远毫无食欲,见她也不吃,才抽出一片嚼了起来。
两人坐在长椅上默默无言,冬天的公园里人影稀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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