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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长思考了下,说,“在河湾边上。”
把手上斧头暂时放下,他从口袋里拿出张不知道折了多少遍的地图,展开来,手指在一个形状狭长的蓝色区域点了一圈,说:“一个晚上起来,附近三条街都被占满了。”
那时候的荆棘还不像现在这样可以轻易突破墙壁,所以街上的人还算安全,至少没有出现死亡案例。
那边除了山就是河湾,山上平时有人去,不可能有这东西还没人发觉,镇长推测说荆棘应该是从水里冒出来的,并把地图暂时交给他们。
镇上道路规划变过好几次,手机上的地图不准,这份一直在用一直在改的地图更准确。
他的推测不一定对,但有一定的参考价值,周然接过地图,道了声谢。
蹲地上看着镇长去清路,他收回视线,顺带掏出之前已经准备好的盒子,手里刀刃对准尖刺尖端一划,尖刺落下,刚好落进盒子里。
完事了。
其他人看上去也完事了。
司机和杨志一起在车内车外检查了一周,没有发现任何异常,向着这边比了个ok的手势,去厨房的铁先生也从宾馆里出来了。
从街上这样子喝一晚上就能冒出这么多的速度来看,想要解决荆棘,从街上开始清理显然不现实,只能从源头出发。
现在是上午八点,时间还早,几个人直接步行出发去据说最先发生异样的河湾。
几个年轻人站在宾馆门口的车边,像是在商量什么,看上去似乎暂时没有离开宾馆的打算,走出一段距离后杨志回头看了眼,呼出口气。
小镇不大,但要用步行往返两个地方还是够呛,一个体力废物的脚步逐渐沉重,走到一双眼睛慢慢失去高光。
要命的是许多街道被完全堵住不能通行,他们有时候还需要走点不同寻常的路,比如别人的家,比如别人的楼顶。
贴心的菜鸟在旁边帮他加油打气,没有任何帮助,主打一个活跃气氛。
“……”
耳朵边不断传来打气的声音,铁先生视线从就差杵根拐杖的人身上移开。
果然是他记错了。
他收回视线,走在旁边的杨志刚好转头看向他,问:“所以有找到蜘蛛的线索吗?”
今天早上宾馆老板说话的态度有些奇怪,他们都注意到了。
关于旁边那桌年轻人说的黑影,老板可能知道更多。
铁先生说:“他应该没在这里。”
黑影确实存在。
他今天去后厨,老板证实了最近确实偶尔在附近看到有黑影晃过,大多都是出现在晚上,所以嘱咐他们记得在天黑之前回到旅馆。
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找被他放走的蜘蛛。
按照对方当时的逃跑路线,应该是往B市来了。
但很显然没往这里来。
蜘蛛再废,也不会废物到潜伏的时候被普通人发现,还是多次发现,这次是他找错方向了。
铁先生难得开口,另一边的蔡袅好奇地看过来,多看了他两眼。
——和他头上的帽子。
在反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后,蔡袅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发出疑问的声音:“可以问问铁先生怎么一直戴着帽子吗?”
从刚见面的时候开始,他已经想问一路了。
旁边的这个要死不活的周暂且不说,毕竟是穿两件衣服都手发凉的人,戴个帽子在夏天保暖不在话下。
他问得是相当的直白,杨志上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。
铁先生并不介意这样的直白,伸手摘下帽子。
灼热阳光下,一道从头顶上方斜着延伸到一侧耳后的巨大伤疤出现。
这块头皮已经被破坏,不能再长头发,在黑色的头发里卧着一道宽两公分的伤疤,十足显眼。
蜿蜒狰狞,一眼可以看出之前发生过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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