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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成年后,江聿知就或刻意或偶然地接触过许多潜在的联姻对象,其中不乏财阀世家的千金,也常有些地方官员的女儿。
江聿知漂亮,履历在许多世家女间也算优异,因此自然而然地很受欢迎。
可无论怎么看,江聿知也都觉得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太过乏味——这些金银堆里长大的世家小姐太过于自我,十个里总有九个自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迁就,性格总是坚固执拗,近乎唯我独尊。
在这一点上,江聿知不像南世理,她很难长期容忍自己不够喜欢的人。
虽说白初吟这样的孩子确实漂亮得过分,性格乍一看也张扬得讨喜,但无论如何,长久相处下来也总是让人感到疲于应付。
相比之下,南雪恩只像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纸,又或人如其名,就像是一场轻薄的雪,其上一切都一览无余——她的经历其实并不难挖掘,她的习惯,她的性格,甚至包括她最薄软、藏得最深的脆弱之处,对于江聿知来说都很好探听,也很好把握。
或许正如旁人所说,江聿知所缺的从来都不是联姻对象,更不是短期的伴侣,她需要的,其实始终都只是一个最合心意又名正言顺的玩物。
“……世理怎么能把你藏这么好呢?”
此时此刻江聿知柔声问着,指尖在南雪恩烫热的脸颊上轻轻点画,“真是有意思,你也是在首尔长大的,我怎么会一次都没见过你?”
“你是怎么长大的呢?雪恩,现在才认识你……真是可惜。”
江聿知的声音在耳边轻得不像话,可南雪恩不想听,那一个个轻柔的字落在耳中,就都显得那么莫名其妙。
有些事情南雪恩已经记不清了。
她不再能想起过往那些漫无边际的日子里,她到底都是怎么一个人好好生活的。
捏造出的安定悉数坍塌后,她的人生就只剩下挥之不去的失重感觉。
没有归属感,甚至没有存在感,漂浮不定的虚无就是南雪恩过往二十余年人生里最清晰真实的感受。
因此在破碎的一切都清晰直观地摆在眼前时,南雪恩已经很难再感受到什么,她就只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,再无其他反应。
耳畔的称赞声此时都显得轻飘飘的,南雪恩在江聿知时不时轻如点水的啄吻中失去了方向感,下意识靠向了江聿知,整个人贴近了对方怀里。
游丝般的意识断断续续,或许是主观上并不想清醒过来,南雪恩就这样滑落进了断片般的空白里。
——直到她忽然在剧烈的疼痛下清醒过来。
尖锐的刺痛感骤然深入,南雪恩惊愕地倒抽了一口气,用力挣扎了一下,却发现自己的双腕都被扣在了江聿知手里,并没有动弹的余地。
她茫然地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酒店卧室,意识到是江聿知正在用力咬着她的锁骨。
尖锐入骨的疼痛带来了强烈的受威胁感,与此同时挣扎又全然无用,这失控的一切很快就让南雪恩茫然失措地陷入了停滞状态。
伴随着细弱呼痛声的就只有眼泪,南雪恩在短暂的抗拒过后,最终就只能任由江聿知压着她的身体,在她锁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咬痕。
“不、呃……唔、不……”
抽噎声中,她此刻甚至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,只是在疼痛的支配下断断续续地发出哭求声。
“哎,你醒了?”
直到她连哭声都开始变得越发微弱,身体上时不时的挣扎也开始归停,江聿知才迟迟停下了动作。
她先是支起身子擦了擦沾血的嘴唇,随后又整理了一番被微微弄乱的额发,才看向南雪恩笑眯眯地问道:“还好吗?”
江聿知的脸看起来总是素净柔淡,此刻甚至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,她的越界行径与关怀态度反差过大,对此南雪恩只感到毛骨悚然,一时也就完全没有开口回话。
“你怎么不回答呢。”
等了她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回音,江聿知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失望了,“是还没有醒酒吗?……嗯,好吧。”
江聿知说着就松开了南雪恩的双手,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视线在她脸上缓慢游移着。
就这样端详片刻后,江聿知伸手紧紧掐住了她的下巴,随后很轻地弯了弯眼,朝她露出了一个非常淡的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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