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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理说他这种年纪的男孩子,正是喜欢华服美食的时候。
以前到我散打馆来锻炼的年轻人,也不见得家境多么优越,哪个不是潮牌换着穿?就算换上了统一的训练服,还能暗戳戳地互相攀比鞋子。
我满肚子疑惑。
毛裘说这小子是花了十年定制出来的孩子,特殊在哪?
难道是特别能省钱?
我坐上副驾驶,张礼来启动车子,朝着市中心的医院驶去。
车子刚开出秦家庄园大门,秘书的视频电话就打到李韵的车里,汇报昨天的工作,确认今天的行程。
“昨天晚上s国的工厂发生罢工,海外公关部的部长连夜飞去协助处理,今天上午的例会参加不了了,请示一下是否要让海外公关部的副部长代表出席?”
“可以。”
“g市的教育局长这几天到a城参加论坛峰会,他想晚上和您见一面,谈谈建对口学校的事。”
“就定在今晚吧,你让刘叔准备一下,晚上在庄园招待客人。
新城报的访谈另外约时间——等等,”
李韵迅速改了主意,“请新城报的记者也来,晚上一起招待。”
“好的。
还有供应商的合同走签流程已经搁在您那儿两周了,他们又来催了,问我们这周是否能签完。”
“不着急,晾着他们。”
……
车里除了李韵,没有人出声。
车子一路往山下开去,路过几道门岗,我的保安队同事们纷纷敬礼。
到了半山腰,还看见了沿着山上公路遛狗的毛裘。
他看见李韵的车子驶过,刹住两条德牧,挺直背脊啪地行了个礼。
连两条大狗都乖乖正坐,摇着尾巴目送我们的车子经过。
有钱真好,连狗都奉承你。
我把视线从窗户外面收回来,装作无意地扫了一眼后视镜,目光短暂地和镜中秦嘉守的眼神交汇。
我能感觉到,从上车开始他就沉默地盯着我的后脑勺。
但当我转过头,他又若无其事地转过脸看着窗外。
怎么了?
我摸摸我的耳朵、脖子,除了蓝牙耳机,确定没有戴多余的饰物。
早就知道保镖不能戴首饰,我已经很注意了,因为这个才没有把老伍的骨灰做成耳环和项链。
奇怪。
我心里犯嘀咕。
李韵起得比996的上班族还早,早高峰至少还要1个小时才会到来。
我们的车六点半就到了医院。
这是一家私立医院,设备有多高端我是看不懂,反正电梯宽敞得让人感动,甚至还有专门的引导员送到电梯门口,帮我们按好楼层后在门外鞠躬,职业化的微笑保持到电梯门阖上的最后一秒。
我想起老伍在公立医院住院那几个月,住院部的4部电梯永远人满为患,好不容易挤上去了,前胸贴着后背,充斥着外卖的味道和陌生人的汗臭味。
下电梯慢了,挤到别人了,又引起一阵牢骚。
社交距离在那种地方是不配存在的。
秦嘉安的病房在顶楼,是个套房。
客厅角落里摆了一盏落地灯,有个护士在灯下对着清单配药,看见我们进来,赶紧迎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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