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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是真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:“生气了?”
苗宝这才抬起眼来看他。
“你刘叔叔他闺女和你差不多大,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屋里,也不让人进,说喜欢有自己的私人空间。
咱之前是没那条件只能睡一张床,现在不一样了,哥想着趁搬家给你一个单独的房间,自个儿睡一张床也舒坦。”
可我不舒坦,苗宝想。
但知道陈是真不是因为嫌他粘人才不和他一个屋睡的时候,苗宝瞬间开心起来,把那盘干锅肥肠全吃了,还吃了两小碗米饭。
“一转眼我们苗宝都长这么大了,”
苗宝听着觉得脸都在发热,陈是真又说,“还是我养得好,那些养猪的都得求我出本书。”
苗宝:???
苗宝在桌子底下使劲踢他一脚。
-
一朵很大的乌云停留在舒雨镇上空,把太阳藏起来,没多久天空开始飘起小雨。
陈是真下班去接苗宝,苗宝打伞出来后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己往家方向走。
“我——”
陈是真骑着电动车去追苗宝,挡在他跟前,眉眼都透露着疲惫,“先回家,到家再继续生气。”
苗宝乖乖收起伞坐到后座钻进雨衣里,现在坐着已经有点挤了。
苗宝顺势搂住他,脸颊紧紧贴在他后背。
他闻到陈是真衣服上家里洗衣粉的淡香,想到下午慰问的时候苗宝闻到那些矿工身上总是散发着难闻的烟味、酒味和汗臭味,指甲缝里都是煤灰。
而靠近陈是真时他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。
每次苗宝看到的,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陈是真。
那是他?
吃好饭,洗澡前苗宝把皮子放到陈是真手里走进浴室,意思今晚要搓澡。
浴室里雾气氤氲,苗宝在花洒下站着,水流漫过全身,隔着水汽陈是真都能看到他白皙细瘦的身体。
陈是真沉着脸说:“背过去。”
苗宝听话照做,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弓起身体,把脊背露给陈是真。
陈是真喉结动了动,像往常那样,一只手扶着苗宝的肩,一只手拿皮子仔细摩擦他细嫩的皮肤,从后颈至双肩,再到整块后背以及背部两侧,最后是屁股。
很快搓过的地方就起了一层薄红。
陈是真黑着张脸从浴室出来钻进房间锁上了门。
陈是真躺在床上想,也许是苗宝逐渐出落成高挑俊秀的少年模样,又或许是苗宝从小与自己养成的亲密习惯,但最终陈是真还是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不可见人的性向,害他第一次对苗宝起了反应。
苗宝洗完在房间吹头发,陈是真很快溜进浴室洗澡,洗完澡出来苗宝已经盖好被子乖乖躺到他房间里那张小床上。
“……”
陈是真问,“怎么个意思?”
苗宝拧着眉瞪他,意思很明显:什么怎么个意思!
“咱们搬家那会儿不是说好了你自己一个房间么。”
没说好!
哪儿说好了!
苗宝立刻拽着被沿盖住脸,压根不容商量。
“而且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你都自己睡的,今晚上这是干嘛?”
陈是真坐到床边扯开被子,表情语气颇为严肃,“回你屋睡去。”
苗宝转身面朝墙,不搭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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