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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开始裴眠切得厚薄不均,秦见君便仔细教了他如何稳住香橼,很快裴眠就上手了,两人合力,没一会儿就将香橼都切了片。
这时红茶也煮好了,秦见君灭了火,等了好一会儿才揭开锅盖去看,茶叶渣已经沉底了,她用勺子将上面的红茶汤捞了出来,加入冰糖,放在冰盆上晾着。
“嘶......”
身后忽然传来裴眠的声音。
秦见君转头去看,他正拿着一片香橼抵在唇角,脸都皱起来了,好在他颜值够硬,这样奇怪的表情也没让他有半分丑态。
“之管家都说酸了,你还敢往嘴里放?”
秦见君连忙递过去一杯水。
裴眠喝了好几口才勉强缓过来,垂眸看向黄澄澄的切片香橼,牙根忍不住发酸......
秦见君将切好的香橼均匀铺在盆里,加入糖和盐,又用杵将香橼片捣出汁,随后便将它也放在冰盆上晾着腌制。
做好了这些,她转头问裴眠:“烟火大会你准备怎么办?说给我听听吧。”
裴眠点了点头,正色道:“绵州七八月白日里极热,夜里会凉爽些,正是办烟火大会的好时候,烟火每三日放一次,持续两个月,就在平雅街南、灌水河边放,那边商铺多、街道也多,到时可准许百姓自由摆摊贸易,只需登记名册。”
秦见君听着频频点头,见裴眠看着自己,便道:“除了放烟火,你还有预算吗?”
“不多。”
裴眠道。
“够请瓦舍里的艺人们上街表演吗?”
秦见君在绵州看见过瓦舍招牌,但里头人少、花样也少,她进去转了一圈,发现勾栏院牌子倒是做得极醒目,看来夜生活不丰富的大荆,连勾栏瓦舍的主用途都是偏勾栏,而不是民技花活繁多的瓦舍。
“瓦舍?”
裴眠知道这是什么,在虔渊州时赵浅聿带他去过,大多是富家子弟“开荤”
的地方,也伴有杂剧与傀儡戏表演,很有看头,但碍于宵禁,不可久留,便只能来去匆匆,几次过后便也不再感兴趣了。
绵州也有这样的瓦舍,不过表演种类单一,且技艺并不精湛,没什么看头。
裴眠将绵州与虔渊州瓦舍的不同说给秦见君听了。
“若是将虔渊州瓦舍的艺人们请过来呢?”
秦见君问,“只请两个月,夜里百姓们上街头,除了看烟火,便是看戏、听文,毕竟要是能安排瓦舍表演,百姓们就会在街上留久一些,花钱的几率也就大大增加了。”
裴眠垂眸思索了片刻,道:“我先写上,到时看官家能否给这么多预算。”
秦见君点头道:“还有摆摊贸易的事,光登记名册不够,需要提前派人去把街道两旁能用的地方都划分好,再一个个以大小和位置为标准定价‘租’出去,让百姓来找你‘租’摊位,一个摊位对应名册上的一个人,那人可以在摊位上自由买卖,但同时要遵守你定下的规定,比如不能过界妨碍百姓走路、要保持摊位整洁等等,做不到就翻倍扣租金。”
裴眠操控轮椅出了厨房,从石桌上取来纸笔,对秦见君道:“我记下来,还有何处建议?”
秦见君的手指搭在下巴上想了想,问道:“烟火三日一放......样式都是相同的吗?”
裴眠摇头:“样式繁多,可以交给专门的工匠搭配。”
“那等放完第一次,你就把‘放烟火’的冠名权卖出去。”
秦见君道。
“冠名权?”
裴眠不理解。
“就是......就是名头,你把烟火名头卖出去。”
秦见君解释道,“第一日由官家出钱放烟火,后面可以问问那些有钱人家,愿不愿意花钱放烟火,这烟火的样式和燃放的时间都可以由花钱的人决定,例如谁谁谁家老爷过生日,包个烟火给他看,而且在灌河边放,与民同乐,名头和面子都有了!”
裴眠听了,恍然大悟——还能这么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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