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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森起身制止了陈建川,把陈成护到自己身边。
“陈成,你过来!”
陈瑞拍拍身边的位子说。
陈成听话地坐了过去,陈瑞喝一口茶说:“陈成,没事,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。
这纸是你亲笔签的吗?”
陈成点点头。
“那是你自愿签的吗?”
陈成低着头不说话。
“诶,你这死孩子什么意思?”
陈建川要冲过去揪陈成被阿森拖住了。
“陈成,现在你爸拿着这个纸来说矿山说他的,要拿回矿山的股份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陈成点点头。
“知道你还签?”
“我”
陈成看着陈瑞,满是求助。
“是他逼你签的吗?”
陈瑞问。
陈瑞盯着陈成问,陈成眼里流露出无奈和恐惧。
“他做了什么逼你签的?”
陈瑞心中已有了答案,但他还是想听陈成亲口说。
这对陈成来说,是这辈子最不愿意经历和回忆的事陈建川去学校找陈成:“小成啊,你妈去世你心情也不好吧,跟爸去昆市玩几天怎么样?就当散散心,我帮你跟学校请假。”
陈成想拒绝,却看见远处的李善递给赵灿一根人头雪糕,他知道,李善从来不会给异性送东西,除非她喜欢这个异性,他的直觉告诉他,李善喜欢赵灿。
“就去几天就回来啊,马上要期末考了。”
当天陈建川就带着陈成坐夜班卧铺车去昆市,卧铺车一路颠簸,车上汗臭脚臭打呼声呕吐声影响得他一夜没睡,以前去昆市,都是妈妈或者司机送着去,最近一次去也是和王旭他们球队一起坐大客车。
从没坐过夜班卧铺的他,到了半路就后悔了。
他拉开车窗的窗帘,看着窗外的夜色,想起了徐志摩的诗:“又被它从睡梦中惊醒,深夜里的琵琶!
是谁的悲思,是谁的手指,像一阵凄风,像一阵惨雨,像一阵落花,在这夜深深时,在这睡昏昏时,挑动着紧促的弦索,乱弹着宫商角徵,和着这深夜,荒街,柳梢头有残月挂,啊,半轮的残月,像是破碎的希望他,他头戴一顶开花帽,身上带着铁链条,在光阴的道上疯了似的跳,疯了似的笑,完了,他说,吹糊你的灯,她在坟墓的那一边等,等你去亲吻,等你去亲吻,等你去亲吻!”
,!
他觉得自己就像这头戴开花帽、身带铁链条的人一样,没有了希望,悲痛而破碎。
看一夜婆娑的树影,天刚朦胧就到了昆市。
陈建川带他到自己家,他在厨房里忙着煮面条。
陈成在房子里四处看看说:“爸,你怎么不住原来那里了?”
“这不是离婚把房子给人家了。”
“你这结一次分一套房子结一次分一套房子的,你又不是万元户。”
“我不是,你妈有啊!”
“我妈走了。”
“人走了,遗产还在啊,他留给你的遗产不是还够咱爷俩花吗?”
“我妈拿那钱不止给我,还有外婆和小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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