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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这话,赵梦成扑通一声跪下来:“大人,您要为我做主啊。”
“如果早知道云娘会因此而死,草民就算是被关到死也不会认下自己没做过的事情。”
“大人,草民要告马老板故意设局诬陷,谋财害命,他害死了草民的妻子。”
围观的人哗然,纷纷朝着马老板指指点点。
王明更是气愤的喊道:“畜生,是你害死我嫂子。”
马老板急了,连声反驳:“一派胡言,大人,此人最擅长颠倒黑白,我是主,他是仆,我怎么会因为几两银子就诬陷他。”
“再说了,他媳妇是自己摔死的,跟我有什么关系,他这是胡乱攀咬。”
又把那张纸高高举起:“大人请看,这可是他自己按的手印,白纸黑字的证据,不是他空口白牙几句话就能骗过去的。”
黄大人早已看过证据,但见赵梦成言辞恳切,悲切不已,还是问:“赵梦成,公堂上要讲证据,你可有人证物证?”
赵梦成摇了摇头:“此事只有马老板和他的两位侄儿知道,贱内已死,再无人证。”
马老板一听,顿时得意洋洋:“他就是在狡辩,大人不信可以传我两个侄儿上堂,他们都是本分老实人,可没做过他口中那些肮脏事。”
王明心底着急的很,顾不得害怕喊道:“那是你侄儿,自然帮你说话。”
马老板冷哼:“人证物证都在他还不认,难道就信他那一张嘴?大人,你可别被他这幅可怜相骗了。”
“大人,草民不只有他画押的罪证,还有这些年的账本,只需一查便知道他故意做假账贪墨一事,字迹总不能作假吧。”
黄大人瞥了眼马老板,看着赵梦成也带上惋惜:“你妻子死了确实可怜,可若是拿不出证据来,本官只能依律例判罚。”
赵梦成抬头:“大人,草民没有人证,但有物证。”
“那还不快呈上来。”
黄大人道。
赵梦成却看向马老板:“物证都在马老板手中。”
黄大人拧起眉头,马老板更是冷哼:“放你的狗屁,我看你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。”
“大人,证据就在马老板呈上的账本之中。”
赵梦成朗声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草民做账有个习惯,那就是做完一步就会在最后点一个墨点以作区分。”
“马老板呈上的账本是真是假,只需一查便知。”
马老板脸色微变。
黄大人看了眼衙役,自有人送上账本,他一本本翻阅。
马老板急了,大声喊道:“指不定他早就打算贪墨银子,所以故意在账本上做手脚,有些画黑点有些不画,这是给我下圈套呢。”
黄大人合上账本,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梦成:“还有别的证据吗,只此一样难以证明你无辜。”
马老板心底稍安,下意识的朝着外头看去。
赵梦成抓住了他这视线往外看,但门口挤着太多看热闹的人,他找不到准确的对象。
“还有证据。”
赵梦成开口道:“一月,进货总价为三十四两银子,售价总共四十六两,扣除工钱利润为十一两;二月进货四十四两,售价总共五十八两,利润一十四两;三月……”
马老板急声阻止:“让你说证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,别想拖延时间。”
黄大人却摆了摆手:“继续。”
赵梦成顺着背下去,很快,马老板意识到什么。
他在背这三年店里头的流水清单。
赵梦成一口气背完:“大人,店里生意一直不好不坏,最好的时候是年头,盈利能有十几辆,最差的是年中,只有五六两。”
“一年到头加起来,总共利润不超过一百两银子。”
“马老板说我贪墨了二百两银子,可我在他店里统共只做了两年半,其中半年还没拿到工钱,难不成马老板开着店,利润全给了我?”
话说到这里,黄大人也反应过来不对劲。
原本他没注意到马老板那个小店的利润,如今听赵梦成背完账单顿觉被骗,那么个小店面一年顶多赚个百来两银子,而马老板却告赵梦成贪墨了二百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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