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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虽是这么说,可被皇权判了上升入官僚阶层的死刑,就算是马克思真来了也回天乏术。
月池思来想去,为今之计,就是想想怎么打理画店了。
毕竟,解元公这类不通庶务的老爷,估计不怎么会做这种事。
她开始动笔写策划书,有着前世的知识加上开起龙凤店的经验,她是轻车熟路,下笔千言。
可当她真个写完大致框架后,望着墨迹未干的宣纸,她却又迟疑了。
她有多不想嫁人,唐伯虎就有多不想卖画,哪怕享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一样。
的确,人为了活命的时候,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,可是在有选择机会的条件下,真的要毫无挣扎地低头吗?
月池这边陷入了沉思,而另一厢,唐伯虎却与沈九娘谈起了她的事。
沈九娘道:“这位李小相公生得如宝似玉,妾身虚活了二十余载,还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孩子。
按理说他应是出身不凡,可他又主动提出在船上做厨役,并且明知妾身的身份,却还愿意以姨呼之。
这就又让妾身疑惑起来。”
唐伯虎干笑两声道:“这有什么好疑惑的,纵然一穷二白,也能腹有诗书气自华呀。
至于称呼问题,真名士自风流,反而不似那些酸儒,计较繁文缛节。”
沈九娘看向他道:“这么说,您是看重他的学问与风度,这才愿意收留他。”
唐伯虎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沈九娘又问:“那您与他谈了这么久,可知晓他的来历了?”
唐伯虎欲言又止,他想到刚刚月池斩钉截铁之语,到底还是把话咽了下去,改口道:“他是青阳县人士,家里靠种地为生。
他现今还在读书,身上并无功名。”
沈九娘听闻道:“既然李小相公双亲尚在,不若我们还是劝劝他,然后委托刘大爷送他归家吧。
他这般流落在外,若父母知晓,难免会日夜忧心。”
唐伯虎一惊:“万万不可!”
一个姑娘家在外流浪这么多天,回去怕是只有被沉塘的命了。
沈九娘立时不解:“为何不可?他年纪尚小,依妾身看来,他对表姐之情,也只是因知慕少艾的缘故,回去有亲人宽解,想必他也能释怀地快些。”
只怕亲人非但不会宽解,还会直接把人弄死。
可沈九娘所说句句在理,唐伯虎一时还真想不出借口来反驳。
还是沈九娘瞧出他的着急,出言替他解围道:“还是说有什么妾身不知道,您却不方便说的隐情?”
唐伯虎点点头:“正是,九娘,并非是我对你存疑,而是此事还需她自己做主才好,我亦不好越俎代庖。”
沈九娘闻言道:“您是通情达理,明辨是非之人。
如此不赞同,必是有您的理由,既然不便出口,妾身自然不会追问了。
一切依您的意思行事便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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