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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郎魂也哼了一声,“你不担心就不会有这许多废话。”
池云突地探头到他身前一看,沈郎魂淡淡的道:“做什么?”
池云瞪眼道,“你说话越来越像老子,老子看你真是越来越顺眼。”
沈郎魂一顿,“你那未过门的妻子还在树林里,不去叙叙旧情?”
池云转身望树林,呸了一声,“今夜不杀白素车,我不姓池!”
大步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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宛郁月旦房中。
成缊袍静听外边诸多变化,突而深深吸了口气,“原来所谓称王之路,也能如此……”
宛郁月旦指间犹自握着那撞碎的茶杯瓷片,瓷片锐利,在他指间割出了血,但他似乎并不觉痛,轻轻叹了口气,“尽力而为,也只能如此而已,局面并非我能掌控,谁知哪一天便会兵戎相见,牺牲自己所不愿牺牲的人。”
成缊袍举杯饮尽,“但你还是执意称王。”
宛郁月旦道,“嗯……但王者之路,世上未必只有一种。”
成缊袍放下茶杯,突然道,“或许有一天,你能开江湖万古罕见的时代。”
宛郁月旦温柔的微笑,眸色缓缓变得柔和清澈,不知是想起了什么,“也许……但其实我……更期待有人能接我的担子。”
成缊袍凝视着他,看了好一会儿,“你真不是个合适称王的人。”
王者之心,隐退之意,焉能并存?宛郁月旦要称王天下,所凭借的不是野心,而是勇气。
你真不是个合适称王的人?宛郁月旦没有回答,眼眸微闭,仿佛想起了什么让他无法回答的往事。
门外面具人群成群低声议论,突地有一人一言不发,往兰衣亭中奔去,两位姑娘发药完毕,轻声细语解说如何自冰道退下碧落宫,解说完毕,不少人原地犹豫,大部分人退入冰道,却仍有六七十人经过考虑,缓缓走入兰衣亭。
“成大侠请留下休息,我尚有要事,这就告辞了。”
宛郁月旦站了起来,对成缊袍微笑,“萧大侠就在隔壁,还请成大侠代为照看一二。”
成缊袍颔首,宛郁月旦仔细整好衣裳,从容且优雅的往兰衣亭走去。
他没让任何人带路,也没让任何人陪伴,行走的样子甚至显得很平静,微略带了一丝慵懒随性。
池云大步踏进树林,却见树林之中人影杳然,不见白素车的人影,连方才一起进入树林的四个白衣女子也都不见,不禁一怔。
这树林也就寥寥数十棵大树,五个大活人能躲到哪里去?但确实五个女子便是不见了。
树林外梅花易数和狂兰无行仍如两具僵尸般立在山崖边,沈郎魂拾起两块石子,随手掷出,扑扑两声,竟然尽数打中两人身上的穴道。
他阅历本多,但对于眼前此中情形却是大惑不解——这分明是两个极强的战力,却是为何不能行动?难道是因为那琵琶声断了?但如此说法不通清理,如果这二人只能受乐声指挥,而风流店的“尊主”
本就打算把他们当作弃子,那岂非是带了两个废人到碧落宫来送死?如果不是,那这两人被留在碧落宫的用意是什么?心念刚转,池云已从树林中出来,满脸疑惑,沈郎魂一看便知树林中也有变故,淡淡看了池云一眼,指指被他点住穴道的梅花易数和狂兰无行,“你如何看?”
池云找不到白素车,脸色不好,冷冷的瞟了两人一眼,“谁知道?或许这两人突然耳聋,听不到杀人指令,或者突然中邪,要不然就是雪山太高,站在崖边吓到腿软。”
沈郎魂摇了摇头,此事太难解释,眺望对面山颠,“你可还听得见琵琶声?”
池云皱眉,“自从白毛狐狸上山,就没再听见那见鬼的琵琶。”
沈郎魂淡淡的道,“虽然听不到琵琶声,我却依稀听到笛声。”
池云凝神静听,然而山头风声响亮,相距数十丈之遥的两座山峰,山颠又在百丈之上,他只听到满耳风声,却没听见笛声,“什么笛声?”
沈郎魂微闭眼睛,“一阵一阵,就像风吹过笛管发出来的那种啸声。”
池云呸了一声,“老子什么也没听见,你若能听见,那就是胡吹!
少说几百丈远,难道你长了顺风耳?”
“呜——”
一声微弱的啸响,池云一句话未说完,蓦然回首,眼角只见一物自云海间一闪而逝,啸声急坠而下,瞬间消失。
“那是什么?”
池云失声问道,沈郎魂双目骤然一睁,“断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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