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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仙客来”
客栈之外,两名穿着草鞋布衣的汉子走进客栈,拍了拍那有些痴呆的中年女子,住进了客栈中剩余的最后一间客房。
其中一人道,“草无芳,池云那厮已经去远了,和你我猜的一样,他放弃姓钟的丫头,反扑雁门。”
另一人道,“哈哈,既然如此,你就下毒毒死那丫头,你我好带着她的人头,回去复命。”
说话之间,门外那中年女子已无声无息的歪在一旁,宛若睡着一般。
钟春髻定下神来,摊开纸笔细细给雪线子写了封信,只是雪线子脾气行径只有比池云更加古怪,就算她这徒弟,也很难说这封信能顺利传到雪线子手上。
她在心中写明池云所说猩鬼九心丸之事,请师父出手相助,如师父见信应允,请一月之后到雁门相会。
写是如此写,但雪线子看是不看,理是不理,她却没有半点把握。
笔下写的虽是请师父出山,不知不觉,总是把师父当成了“他”
,若能请得月旦出山,那就好了,心底明知是落花流水一场空,却忍不住幻想。
窗外有人走了过来,轻轻敲了敲她的窗户,“姑娘,小生有事请教。”
钟春髻闻声抬头,只见窗外一位褐色衣裳的年轻人面带微笑,轻轻推开了她的窗棂。
她惊觉不对,按手拔剑,手中剑堪堪拔出一半,鼻中嗅到一阵淡雅馥郁的花香,脑中一晕,左手抓起桌上的砚台对窗外掷了出去。
“啪”
的一声,砚台落地,墨汁溅了一地,花无言负手悠悠踏进钟春髻的房内,手背在她娇若春花的脸颊上蹭了蹭,“可惜啊可惜,一朵鲜花……”
窗外另一人淡淡的道,“你若下不了手,换我来。”
花无言自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,对草无芳道,“屏息。”
窗外草无芳一闪而去,花无言拔开瓶塞,那瓶中涌起一层极淡极淡的绿色烟雾,顿时房内花草枯死,桌椅发出“呲”
的一声轻响,焦黑了一大片。
钟春髻雪白的脸上瞬间青紫,随着绿色烟雾弥漫,窗外的花木也渐渐发黄。
,!
“哇——”
突地隔壁响起一声响亮的婴啼之声,有孩子放声大哭。
花无言“诶”
了一声,收回瓶子,只听门外草无芳喝了一声,“哗”
的一声一片水雾蓦地破窗而入,屋内弥漫的绿色烟雾顿时淡去,那水雾堪堪落地,便成一种古怪的绿水,流到何处,何处便成焦黑。
花无言脸上变色,能使清水冲破窗棂而入,那是什么样的功力?何况是谁一眼看破他这“梦中醉”
虽不能以清水解之,却能以清水溶去?屋外草无芳只见一人自隔壁房中走出,来人布衣布鞋,长发未梳,就似刚刚起床——他只瞧到这里,至于此人究竟是如何拾起园中蓄水的水缸、如何泼水、又如何欺到自己身边拍了自己一下,他全然没有瞧见。
身上着了来人一拍,半身麻痹,竟而无法出手攻敌,也无法避开,甚至口舌麻痹,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房内花无言一声轻笑,“解药给你,手下留人。”
只见一个白色小瓶自房内掷了出来,那灰衣人一手接住,微微一笑,“好聪明。”
草无芳只觉身侧人影一晃,花无言已带着他连纵三尺,翻越屋瓦而去。
“我说与其追去雁门,不如留在此地,可惜有人听而不闻。”
灰衣人摇了摇头,手持解药踏入房中,打开瓶塞,敲了些许粉末下来,地上绿水变为黑水。
他扶起钟春髻的头,将粉末灌了些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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