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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豫过后,阮窈仍是拿起裴璋借她的伞,推门而出。
山路难行,待她登上东高峰时,额上早出了层薄汗,连发丝都濡湿了。
不等走到存竹楼,林间忽起了凉风,枝叶被吹得瑟瑟作响,继而有雨珠淅淅沥沥地落下,四周泛起潮湿的雾气。
阮窈撑起伞,鞋袜上不知何时沾上些淤泥,深一脚,浅一脚,又一时不慎,被断枝在小腿上狠狠划出道血淋淋的伤口。
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,险些掉下泪来,心中生出懊悔。
兴许是她生就与这存竹楼相克,这两回来此,不是下雪,便是下雨,实在是令人恼火。
她躲到树下,撕扯下裙裾上的布料,草草将伤处包住,忍着痛站起身。
天色愈发蒙黯,须臾间,一只大手猝不及防自她身后伸出,紧紧箍住她的腰肢,将她整个人猛地推抵在树桩上。
阮窈被逼得一个踉跄,额角狠狠磕撞在树干上,嘴里溢出一声惊恐的痛呼。
“窈娘。”
男人附在她的耳畔唤她,阴凉的像是吐着信子的蛇。
阮窈僵在原地,凉意沿着脊柱蔓延至四肢。
“是你?”
王生并不急着答话,只伸手在她胸脯上急不可耐揉搓了几下,呼吸愈发粗沉,喘息道:“我险些被你骗了,还真以为你要绞了头发当姑子。
今日才知晓,原来你是想攀裴璋这根高枝……”
她几欲作呕,死命挣扎起来,双脚狠踢了他几下。
恼火中,王生把她翻过身来,抬手便是一记暴怒的耳光。
阮窈被打得几乎跌坐在地上,耳中一阵接一阵的轰鸣。
王生骂骂咧咧嘟囔了几句,揪住她的头发,欺身压住她,摸索着就想去撕扯她的裙带,冷笑着说,“你究竟是谁?满嘴谎话,竟将所有人都骗了,分明姓阮,非要谎称自己姓季,可见心里有鬼!”
眼见难以脱身,阮窈死死咬牙,放软了声音,哽咽着求他,“好痛……郎君何出此言……”
她不再挣扎后,王生似是对这份顺从颇为满意,低低笑了声,“早该如此。”
他凑上阮窈的脸颊,”
你如今落在我手里了,我也不怕让你知道。
镇上有人拿着画像在找你——似乎……是姓谢?那画惟妙惟肖……“
听得这番话,阮窈双眼骤然瞪大,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狂跳起来。
紧接着她腿间一凉,显是裙子已被王生扯掉了。
他尤在絮叨着什么,仿佛拾到了宝贝一般,一只手又去摸她的亵裤。
阮窈默不作声,微微仰起脸,柔顺地迎向他,莹白的胳膊作势要往他脖颈上勾缠,玉色肌肤下却夹带着一丝古怪的黑影。
王生抱得满怀玉软花柔,正快意地闷哼着,下一秒,那抹黑影便狠狠没入他的脖颈之中。
他猝然瞪圆了眼,面庞扭曲,喉间发出怪异的“嗬嗬”
声,汩汩鲜血顺着脖颈喷出,腥甜逼人。
阮窈直勾勾地看着他,一双眸中犹如燃起了两簇炽灼火焰,一眨不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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