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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爸爸五十岁生日那年,我被孟潮东带回孟家,你站在楼梯上看了我一眼。
余藻的毛衣沾满浴缸水,拖着他沉甸甸地下坠,他的蹙眉证明他口吻淡然外的情绪。
那个眼神很可怕。
余藻低头,头发的水都滴到孟煦洲身上了。
下一秒有人挤进浴缸,脱掉了他身上无用的毛衣,他们隔着水相贴,孟煦洲抱着他,你才可怕。
余藻要转头,男人不允许他动弹,余藻清楚感觉到相贴带来的作用。
余藻终于染上了几分激动,他说:我没有记错,你就站在转角,你家吊灯好大,你的表情我看得太清楚了。
他的挣扎被孟煦洲臂弯收拢,孟煦洲说:你当时不是和孟潮东站在一起吗?
为什么认为我讨厌的是你?
他还补充了一句:那里已经不是我家了。
这里是我们的家。
余藻:你们始终是兄弟,你还会赶回来参加生日宴会,我是一个外人。
他情绪激动了几分,声音哽咽,胸膛因为吸气起伏,孟煦洲还给他顺了几口气,还有理由吗?
被误解多年的人尚未生气,余藻说:就算不是这个理由,退一步想,孟潮东是私生子,我爸爸在妈妈出事前就已经有别人了,他也有私生子。
我被私生子带过来,你会讨厌我难道不对吗?
孟煦洲都不知道他能想出那么多理由,讶然几秒后说:那是迁怒,我不会。
余藻不算多愁善感,他更擅长在悲伤之上找更多理由。
这点孟煦洲在晚上和对方舅舅手语沟通的时候记下了。
余藻:你应该迁怒我的!
他的手砸在水面,溅起的水花遮掩了他的眼泪,背后的人拥着他,我只会迁怒孟潮东。
孟煦洲:他趁我不在,把你抢走了。
楼下的孟荳听到了咚声,很快他就看余藻披着湿漉漉的外套从楼上探头,问孟荳:小荳,一层可以洗澡吗?
余藻的头发还在滴水,他看上去狼狈极了,男孩和鹅一起探头,他去柜子里拿了新浴巾走上台阶递给余藻,说:可以洗的。
大概是青年看上去更可怜了,小孩犹豫了一会,说:你也可以用我的洗澡间。
孟家人似乎天生带着疏离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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