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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,骤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。
众人巡着声音方向看去,那张属于加索尔的空空如也的铁桌子上,极嚣张地出现了一卷厚到数不清的钱。
赌徒哗然。
他们吃惊地向上看去,看见了姿态慵懒的程殊。
所有人的目光之下,程殊突然转头对着北卡说:“这人给我怎么样?”
北卡原本平静的眼神波澜了一下,他松开嘴角的雪茄,指挥手下往索布扎的那堆钞票上再加一笔钱。
他又开始哈哈大笑,语气轻松到像是在交易一个不重要的牲畜:“行啊,塞巴斯蒂安,我就喜欢你这种做生意痛快的人,权当我俩交个朋友,以后多来往。”
那话语外就是,我可以给你做个顺水人情,但在以后魔徒要是敢和鬼魂以外的阿根廷利益集团接触,他立马翻脸杀人。
程殊无声地笑了笑,黑漆的眼睛盯着北卡那张脸,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那当然了,好、兄、弟。”
拳击在收完钱后立马开始了,笼子缓缓打开,两人狼狈地爬了出来。
电影早就没人看了,此时此刻角落里有人拿着话筒用浮夸的语调主持场面。
哄闹声中,加索尔定定地看着索布扎,几乎一瞬间就给出了评价。
是个绝对力量远超他的——莽货。
他深吸一口气,迅速抓住每一种可能性在脑子里制定方案。
加索尔对这条烂命没感觉,但现在必须得活着。
每打赢一场拳,鬼魂为了保持表演的持续性会给胜者一笔钱。
虽然人离不开鬼魂的地盘,但有钱了这些死徒就多些飘渺的希望。
有了希望,就有了也许能活下去的妄想。
有了妄想,就会更加努力打拳。
加索尔对自己的命没有多大感觉。
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太痛苦了,他更想有机会沉浸在赴死的快乐里。
但现在不可以,他可以死,但他想让后台的赛波活下去。
赛波是被鬼魂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拐来的小女孩,原本没有名字。
当年,鬼魂的人以为她只是不爱说话,把她送去权贵家又被退货了才知道,他妈的,费劲抓了个哑巴。
鬼魂没时间在意一条贱命,随便地把她关在了狱圈的后边打杂。
再后来,年幼的加索尔来了。
他被打伤了,她就给他偷药。
那天加索尔高烧不退,蜷缩在破烂的稻草上发抖,恍惚间看见赛波对着窗户磕头。
她跪着祈求上帝垂怜,她愿意以寿命来换。
明明她身上的红衣服已经陈旧破烂,但加索尔在那瞬间却莫名想到了在来狱圈前看到的赛波花。
那是阿根廷的国花木棉,绽放的时候火红夺目,极其灿烂。
他扯了扯嘴角,虚弱地对着她说:“…喂,以后你就叫赛波吧。”
小姑娘半晌才反应过来,爬过来t点了点头。
她打着手语指了指自己,紧接着食指在太阳穴上点了点,右手微曲,在左手伸出的拇指上绕了半圈,指了指他。
加索尔没学过手语,但莫名看懂了。
她说。
赛波、会、保护、加索尔。
加索尔失笑,以同样的姿势先指了自己又指了她:“加索尔,也会保护赛波。”
自那时起,赛波便成了他的至亲之人,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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