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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秋榭唱的十分投入,因为高音太高,他不得不扯着喉咙升调,路边昏黄的灯光照在石秋榭的脸上,剪出一个极为野性的侧脸阴影,迟挽还能看见石秋榭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和不时上下滚动的喉结。
眼前的人似乎比窗外的雪景还要吸睛,迟挽把手机镜头反转,对准正在唱歌的石秋榭。
石秋榭一看见迟挽在拍他,唱的更起劲儿了,还时不时对着镜头挑挑眉,眉眼间是遮不住的少年气息。
这和迟挽熟悉的石秋榭靠谱老大哥的形象相去甚远,可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,这是一个在常年飘雪的安陵广源中野蛮生长的自由灵魂。
迟挽看着石秋榭略带痞气的笑容,嘴角不自觉勾起。
狭小而破旧的温暖车厢,一人痞笑着唱着走调摇滚,另一人则是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融春笑意,将镜头牢牢对准眼前的演奏者。
也许在某一刻,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有了一瞬间的共鸣。
即使只有那么短短几秒,也能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痕迹。
石秋榭喉咙都喊哑了,终于熬到了家。
迟挽的手机在十几分钟之前彻底没电,他只能略有不甘的把手机收起来,早知道带个充电宝出门了,刚刚石秋榭后面唱的那几首歌都没拍到,真是可惜了。
石秋榭把端了一箱草莓下车,冲迟挽歪歪头示意跟他一起去王婶家。
折腾一天他也懒得做饭了,正好去送点草莓给王婶他们,顺带蹭个晚饭。
迟挽跟在石秋榭身后,总觉得耳边依稀还能听到石秋榭的歌声。
雪花轻悠悠落在两人头上,将头发也染成和它相同的颜色。
迟挽看着石秋榭坠着雪花的绒绒头顶,感觉幻视到一只在雪里打了个滚的坏坏德牧。
石秋榭一心闷头赶路急着去蹭饭,他不知道迟挽自己又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要是知道在迟挽眼里他变成了一只狗,他非得把迟挽的脑袋夹到胳肢窝里。
还没进去,石秋榭在门口都能闻到一股子排骨炖豆角味儿,他把嘴里的口水咽下去,在院子里就扯着喉咙喊开了:“婶儿,我带着小崽子来打扫剩饭了!”
大厚帘子一掀开,王婶那张泛红的圆脸从后面露出来,她先是瞪了一眼石秋榭,骂了句“兔崽子”
,但在看见身后的迟挽之后,又立马换上一副慈爱的笑脸:“小迟来了,快进来暖和暖和吧,今天婶儿炖了大排骨,快吃去吧!”
石秋榭笑嘻嘻的插嘴道:“那我呢婶儿,是吃大排骨还是喝西北风啊?”
“你再贫嘴我就让你站在西北风里啃排骨!”
王婶接过石秋榭手里的草莓,小跑着去厨房给他们拿碗筷了。
石秋榭也不用人叫,自己掀开帘子就进去了,迟挽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。
李叔拿着半杯高粱酒,正往嘴里塞花生米,他看见石秋榭和迟挽头上还没融化的雪花,笑眯眯问道:“今天出去玩儿了?”
王婶拿着碗筷回来,顺口回了一嘴:“可不是吗,还给咱俩带了那老大的草莓呢,看着就水灵。”
石秋榭拉着迟挽坐下,迫不及待接过筷子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排骨,没嚼几下就往下咽,被噎的翻白眼,赶紧喝了几口白菜汤顺下去。
王婶一边给迟挽夹肉,一边还不忘评价石秋榭:“漏斗投胎,饭都是不嚼直接往下灌的。”
石秋榭也不反驳,只是狠狠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,中午没吃正经饭,现在赶紧自己都快饿晕了。
他足足吃了三大碗饭,还顺手拿了两个粘豆包溜缝儿,这才觉得肚子里没那么空了。
“饭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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