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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磕磕绊绊地,一晃又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。
申市发生了很多事,什么市民大会、市长连任、某五百强企业发生大火、某船舶公司高层人员变动……等等诸如此类的大事件,但都与季苍兰无关。
这天中午的时候,季苍兰正坐在保安亭里开着空调吃饭,窗玻璃突然被敲了两下。
他懒洋洋地嚼着嘴里的汉堡,慢吞吞咽下去,拉开窗户。
外面是一个送外卖的小哥,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和季苍兰很熟了,因为每次他来送外卖的时候季苍兰总会帮他的水壶里装满水。
今天也不例外,季苍兰帮他装好水,看到窗口上摆了一个外卖袋,指指眼前的外卖柜:“外卖放在柜子里。”
“不是,”
外卖员摇摇头,说:“这上面的地址是送到B栋28层秘书办。”
“B栋?”
季苍兰皱了下眉,B栋的外卖在另一边的入口,A、B两栋楼之间还有五分钟的脚程,很少会有B栋的外卖送到A栋来。
想着,他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楼层册扫了一眼,说:“B栋28楼非公司职员不能入内。”
外卖员有点为难,他下一个单子快要到时间了:“可是……”
“给我吧,”
季苍兰从他手里接过那个外卖,拎着开了门:“我帮你送上去。”
外卖小哥连声道谢,手机里传来不断催促的派单声,他捏着电瓶车把加速驶离。
昨夜下了一阵雨,今天一整天都冷飕飕的。
虽然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不能沾染风寒,但这种温度对季苍兰来说仍旧有点难熬,他裹着发给保安的军大衣,在十一月的天气里,仍旧有点惹人注目。
进门就有别的保安把他含住,问要做什么。
一般来说,连保安都很少会踏足公司楼内。
季苍兰提了下手里的外卖,说有秘书办的外卖要送,就被放了进去。
公司闸机要刷卡,他的卡仅仅能刷开自己的小保安亭和厕所,他不得不再去找前台。
前台听到有秘书办的外卖,直接拨了个内线上去,放下电话后径直说:“放在这里吧,他们马上就下楼,正好能自己拿。”
季苍兰道了谢放下外卖就准备走。
这时候门口有几辆车驶来,缓缓停在了门口。
他微微蹙了下眉,看着旁边静止的人潮,身后的闸机被人刷开,一群衣着工整的高级社畜走了出来,被身后的前台叫住,说外卖在这里。
其中一个姑娘朝她俏皮地嘘了一声,小声说:“新boss来了,等等再来拿,先帮我收起来,一会儿请你喝奶茶。”
季苍兰脚步还没动,就站在前台旁边,听到她的话也顿了顿。
这时候出去肯定会和新老板撞个正着,他一个保安,还是老老实实避开为好。
门前一共停下了四辆车,但一般来说老板的车只有三辆,前后两车分别负责开路和断后,中间的车在最安全的位置行驶。
这个数量的不同让季苍兰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因为闻炀的习惯也是四辆车,他会坐在第二辆车里。
脑海里冒出这个名字的时候,他就愣住了,眨眨眼想退到更隐蔽的地方,但还是想再多看一眼。
前一辆车上的保镖开门朝第二辆车走了过去。
一个穿黑呢风衣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,大厅里的职员立刻变得安静且静止。
这应该就是他们等的那个老板。
季苍兰收回了目光,心里有点空落落的,有一种隐秘的期待落空的茫然若失。
他在一种既明白闻炀已经死了,但却希望他还活着,可又知道这种希望很可能只是空想的煎熬中,无数次期待,又无数次失望。
季苍兰听到人群簇拥上前的脚步声,身体又往后缩了缩,想把自己完全遮挡在前方的一颗发财树后。
人潮在朝前走着,他逆流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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