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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差矣!”
张郃急得直跺脚,“曹操久用兵马,外出之际必详加布置以防不虞。
乌巢若有闪失,再攻曹营不克,军心定然大挫,士无斗志粮草又断,十万之众将自行崩溃矣!”
郭图针锋相对: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,乌巢相距四十里,曹操暴露行踪必然加速前进,即便咱们救援恐怕也来不及了,不如奋力攻营与敌一搏。”
高览捋胳膊挽袖子,咋咋呼呼喊道,“大队人马北行,倘若救援不及还可以顺势退至白马,稳定军心徐徐撤回河北。
要是在这里死拼,到时候想退都退不了。
姓郭的,你算个什么都督?少在这里胡搅啦!”
“我算个什么都督?”
郭图见他明目张胆侮辱自己,气得脸色煞白,却眯着眼睛冷笑道,“就算我是一介文士,尚能不可为而为之!
你身为军中大将,就该鼓舞三军拼死一战,如能获胜则转危为安。
可是你非但不思进取,反而畏首畏尾只求保命之策。
似你这等卑劣匹夫,有何颜面教训我?”
“你再说一遍!”
高览挥起拳头就要打人,张郃赶紧将他拦腰抱住,向郭图解释:“并非我等惧死,而是师劳无功军心低迷,就算我们肯出力,士兵不能奋死向前又怎奈何?况且曹军已有准备,如此硬拼又要枉送多少性命?”
郭图一脸坚决:“咱们人多,用鞭子赶也得叫他们冲破曹营!”
高览被死死抱住,嘴上却不饶人:“姓郭的,人多又有个屁用啊?你以为三军将士是天生地长的,都他妈没爹没娘、没老婆没孩子呀!
逼急了他们就跑了,连粮食都没有,谁他妈还给你卖命啊……”
袁绍颐指气使的做派全没了,眼看他们吵得不可开交,实不知该听谁的,慌慌张张道:“沮授在哪儿?我的监军呢……”
他东寻西看,却连沮授的影子都没瞧见——人家的心都寒透了,撂挑子不管了!
寻不到沮授,他便有病乱投医,一把握住袁谭的手:“我儿说说,咱们应该怎么办?”
战事岌岌可危,袁谭被他这么一握反倒心生喜悦,自以为得父亲青睐,将来继承大位希望更增,便把大公子的派头摆拿了个十足,呵斥道:“都不要吵了,听本将军说!”
见郭图、张郃、高览都安静下来,袁谭故意清了清喉咙道,“既然你们争执不下,那就兼取之,一面派兵救援乌巢,一面强攻官渡曹营。”
说罢又向袁绍深施一礼,“孩儿想推荐蒋奇率部驰援乌巢,他原属淳于将军调度,配合还能更默契一点儿。”
这不过是个托辞,其实蒋奇与他关系更好。
张郃、高览听他这般和稀泥,都连连摇头。
袁绍却如获良药:“对!
两策兼取之,蒋奇率骑兵火速驰援,张郃高览倾大兵攻打曹营。
我意已决,马上行动!”
“主公你不……”
高览还要再言,张郃拉住他的战袍,耳语道:“算了吧,再谏又有何用?田丰、沮授进过多少忠言,他又何曾听过?他既有此分派,咱们尽力而为,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,对得起良心也就罢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
高览长叹一声。
郭图却灵机一动,补充道:“只恐蒋奇部下骑兵不够,请张将军、高将军把你们所部骑兵拨给他调度,你们率步兵攻营就行了。”
高览又怒:“凭什么把我们的……”
“不要说啦!”
袁谭把眼一瞪,“强敌未破岂能顾及私利?这是从大局考虑,二位将军必须服从。
父亲,孩儿说得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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