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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靳长生!”
“你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!”
“你抢夺世界气运,加诸己身,让所有人为了你一个人铺路,极恶当诛!”
“我姊姊本可以突破元婴,成为化神,定是因为气运被你夺去,才渡劫失败,致使再也无法寸进,还受反噬而损,寿限只有两百余年,已经……已经去世了……”
“唉,小道长,节哀。”
“定是这邪物夺人机缘,变相害人!”
“邪物?此为天下至恶至害,至邪至毒!
若他不死,你我又何能拿回属于自己的气运机缘,说不定也要早早死去,成为他的垫脚石!”
“原以为是这仙途难走,未曾想是有人把这仙途变得坎坷难行。”
“遗臭千秋,万古罪人,靳长生!”
……
诸位同修骂得很厉害,呶呶不休、刻骨铭心地骂,行走坐卧,谈天饮食,无时无刻不在骂,从靳长生活着,到他死了。
靳长生如今确实是死了。
死了之后,他变成了一缕孤魂野鬼。
这是他最后一点意识。
其他的大半魂魄不知哪里去了,是被打散了,还是炼化了,或者干脆被哪个能食灵体的魔修吸食了?
“……”
靳长生不知。
他混迹四方,糊涂地游荡,酒肆茶馆,荒郊野岭,高门大户的屋檐下,片瓦破房的门楣旁,随便去,随便走。
他意识不全,浑浑噩噩的,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。
这天。
他挂在茶馆的房梁上,台上的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,讲起了一个崭新崭新的话本子。
“最近呀四海十八州流传起这样一句话,不知各位听客听过没有?”
“要说这句话,可真是离奇古怪。
初听只当什么顽笑,再听就忍不住细细琢磨。
毕竟涉及‘你们都懂’和‘那位’,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私,他们也不会对外人道。”
堂下已经有人不耐烦,胃口被吊得足足的,提声道:“快说罢!
磨磨唧唧,茶水都凉了,你还连个屁都没放出来!”
哄堂大笑。
说书先生也不卖关子了,再拍惊堂木,道:“那句话就是——‘靳长生求长生求而不得,江雪庭寄人间白雪满头’!”
堂下寂静片刻,随即一片哗然。
靳长生躺在房梁上,二郎腿晃晃悠悠。
他从混乱的意识里分辨这些音节,找出对应的字,再分离出其中的人名,跟记忆中的样子对应上。
随即,他剥离出最后那个词,开始思绪打结地分析。
分析到最后,他猛地睁开眼睛。
如果他还活着,并正在进食,怕不是会被呛死噎死,再死一回。
他匪夷所思、堪称惊悚地想:“什么东西?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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