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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夏雨外,人群中最先清醒的是政治家马蒂斯,他号召所有人响应AI舰长提议,商议接下来的行程:“听着,我和大家一样悲伤,但是咱们现在必须想办法决定接下啦的行程,所以,请振作起来!”
马库斯的喊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,他接着说道,“现在的情况是,第一,我们需要统计想要离开母舰和愿意留在母舰上的人数;第二,留在母舰上的人,要对舰长系统给出的两个方案投票,当然如果有更好的办法,也请提出来我们一起商议。”
夏雨心想离开母舰是死,留舰上也是死,不过早晚罢了,又有何区别呢?正当人们举棋不定之间,大卫第一个站出来宣布,他选择驾驶飞船离开母舰。
科学家希尔问他:“你要去哪?”
大卫说:“能去哪就去哪,我也没有想好,这一生虽然不能决定从哪里开始,我想至少可以决定在哪里结束,为了不拖累大家的集体决策,我先走一步,各位,再见!”
大卫独自回到自己的船舱,很快母舰启动了分离程序,九双眼睛齐刷刷看向窗外,分离成功后,只见大卫驾驶着飞船立即加速与母舰拉开距离,从母舰右侧沿椭圆形轨道迅速驶去,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,他去的方向正是海王星引力范围之外的太阳系边缘——柯伊伯带。
九人见状,无不被大卫的勇气感动,在场的年轻一辈当中,夏雨相对平静,尤妮亚眼中满是赞叹和惊讶,她对亚伦说到:“大卫可真是个勇士!”
,而亚伦也终于不再保持那副半死不活的气质,他低头对尤妮亚窃窃低语道:“我不想像他这样,我不想。”
相较平时,言语之间对生命多了几分敬畏和不舍之情。
大卫走后,马蒂斯开始号召大家对两套方案进行投票,AI舰长将计票程序同步到每艘飞船上,每个人在24小时内允许变更方案,24小时后以票数多的一方为最终方案。
夏雨回到自己的船舱不一会儿,屏幕上已经可以清晰看见其他人的投票。
除自己尚未投票,其余八人无一例外地选择回到地球火星近地轨道,时间在一点点流逝,他仍然毫无头绪,在朦朦胧胧中睡去。
许久不做梦的他竟梦见了大卫,梦里的大卫问自己:“难道你要像其他人一样回到地球苟活于世吗?”
说完不等夏雨回答,便再次驾驶飞船离去;接着画面一转,夏雨又梦见了沈琳,时间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下午,火箭尚未起飞,沈琳的身体像个透明气团若隐若现地浮在半空,她轻声地嘱咐坐在船舱内的自己:“亲爱的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,亲爱的,再见!”
说完便慢慢向远处高处飘去,化作一朵白云,夏雨大声地对着天空呼喊“亲爱的,别走!”
,却再没有她的回音。
夏雨被自己的歇斯底里惊醒,眼角湿润的他知道自己刚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梦。
还有十二个小时投票才会截止,夏雨已经决心离舰。
他坐在飞船上用广播向所有人告别,然后启动分离程序。
和大卫一样,夏雨操控飞船加速驶离海王星轨道,在人们的目送中向着远处的柯伊伯带飞去,直至消失。
五年后(地球时间2082年),巨型星舰已经驶回地球近地轨道,人们在轨道上艰难生活,可以进行极其有限的繁衍,想家时人们会拿着望远镜朝下望去,或者调用卫星照片一遍遍回味曾经的故乡。
大海、山脉、部分城市甚至村庄,都还依稀可见曾经的样子,但那里已经毫无生机,地表任何地点平均每小时的辐射剂量可达50西弗,现在和未来数百年内都将远超致死量。
同一时间,夏雨已经驾驶飞船越过两侧的天体,进入柯伊伯带中间的一片空白区域,这片区域距离周围最近的天体只有一周左右的行程,好似一座天然的船港。
夏雨将船慢慢减速直至停泊,由于光线暗淡,这些由岩石和冰构成的小天体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,幸好飞船自带光学望远镜,夏雨贪婪且漫无目的地观察起来,这是他五年以来第一次离飞船以外的真实物质如此之近,虽然不可触摸,但远好过途中两眼空空的日子。
这几年,夏雨许多次发射电磁波搜寻大卫的踪迹,但始终没有收到回信,天知道此刻他多么渴望有个人类伙伴在旁边。
“老何,谢谢你,幸好还有你,我才能撑过这几年,如果哪天连你也不见了,我肯定会疯掉!”
这天,夏雨如是对何真人感慨道;
何真人:等等,老夏。
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,你要先听哪个?
夏雨:老何,五年了,你的玩垃圾梗还没用完?来,说来听听~
何真人:我认真的!
你说先听哪个?
夏雨:坏消息说来听听?
何真人:坏消息是,经过我的计算,咱们附近1000万公里处有一个黑洞。
夏雨:你确定?那,好消息呢?
何真人:好消息是,咱们可以进去看看。
夏雨:哼,就知道你在这等着我,垃圾梗又来了是吧?你小子不用逗我开心,我真没事,而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,这难道不是坏消息?谁一天没事儿钻黑洞玩啊!
何真人:你可曾记得,十年前你去印度遇到的那位苦行僧?
夏雨这时有点反应过来了:记得,你是说维尔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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