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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丕一阵冷笑,“大人不计小人过,何必与他置气。”
说话间又见从东面呼啦啦奔来百余匹高头大马,却只见马不见人。
战乱时节马匹可是好东西,曹军士卒虽多马却稀少。
朱铄眼睛一亮:“我过去抢几匹回来献给公子。”
哪容他下手?那员小将把二指衔入口中——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,群马齐嘶,四蹄紧翻,跟着他疾驰而去。
曹氏兄弟只觉胯下坐骑蠢蠢欲动,若不是紧勒缰绳,险些也跟着走了!
曹彰越发惊奇:“原来都是他带的,世上还有如此放马之人。”
曹植、阮瑀等一干人也出了林子,夏侯尚道:“主公今日在幕府议事,各部将领都要参加,他可能是奉命送马的。”
一句话给四位记室提了醒,尤其徐幹,他是平定青州后刚刚辟进幕府的,资历最浅处事小心:“公子们已经出来半日了,早些回去吧。
再说这些兵是私自调的,若叫主公知道可不得了!”
护林兵不是曹府家兵,而是朱铄献媚讨巧自军中拉来的。
朱铄倚仗与曹丕的关系已升任假司马,胆子也越来越大:“瞧你们这帮书呆子,有咱公子撑腰,怕什么?”
曹丕也道:“对!
我与二弟还未分胜负呢,再猎上一回。”
反正哥仨都在,犯错大伙一起犯,有什么在乎的?
曹彰又来了精神:“来啊!
定叫你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哥俩催马又入山林,雉鸡、野兔一通乱射。
曹丕非但没赶上弟弟,反而叫曹彰越赢越多,最后把弓一扔:“唉!
我就这两下子本事,不服不行啊!”
曹彰还欲再猎,众人连连劝说才罢手,辞别朱铄回转邺城。
这帮人说说笑笑,不多时来到北门,还未及进城,见城中急匆匆驰来一个宽袍大袖的官人。
夏侯尚眼最尖,离着老远就认出是刘岱:“刘长史,这么着急有何公干?”
“卑职给诸位公子问安。”
刘岱勒住缰绳拱了拱手,满脸喜色,“主公发下教令,命卑职遍示三军,我得到行辕走一趟。”
刘桢最爱诙谐,凑过去一把揪住刘岱的胡子:“你这家伙有什么喜事?怎么跟吃了蜜蜂屎似的?”
刘岱眉开眼笑:“主公说我这些年在他身边多有辛劳,打算放我出去领兵。
以后府里的事我就不管了,打几仗立些功,说不定还能捞个亭侯当当呢!”
刘桢颇感意外:“前几年主公命王必在许都统兵,如今又把您也放了将军,长史、主薄都撤了,以后谁接你们差事啊?”
“主公没说,我也没敢问……咳,反正他心里有数呗!”
曹植一直盯着刘岱手里的教令:“能不能把这道令给我们看看?”
“公子发话有何不可?”
刘岱说着便展开,都没劳曹丕兄弟动手,自己捧着叫他们观看。
吾起义兵诛暴乱,于今十九年,所征必克,岂吾功哉?乃贤士大夫之力也。
天下虽未悉定,吾当要与贤士大夫共定之,而专飨其劳,吾何以安焉!
其促定功行赏。
昔赵奢、窦婴之为将也,受赐千金,一朝散之,故能济成大功,永世流声。
吾读其文,未尝不慕其为人也。
与诸将士大夫共从戎事,幸赖贤人不爱其谋,群士不遗其力,是以夷险平乱,而吾得窃大赏,户邑三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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