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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惜我当时没多想。
不久后母亲便经常外出,又在百里外开辟园林,营建行馆,一待便是十天半个月,但这已是她众多倒行逆施之举中,相对不那么令人痛苦的,家臣也乐得偷闲喘息,未曾干涉。”
“某日母亲不在,有人在我的膳食中下了迷药,待我醒来,已置身地底囚室,将我抓起来的竟是我母亲的贴身侍女。
此人是狂热的圣教信徒,在教中领有‘茯背使’的身份,位阶仅次于直属教尊的骷髅使,不是普通的教众。”
“我母亲如此奉献,其时也不过才新晋为茯背使而已。
她的侍女原来一直是她的教中上司,就近监视,日夜在她耳畔吹风,指使母亲做出种种天怒人怨的事……这是她亲口向我承认的。”
名唤容嫦嬿的中年妇人天生一张马脸,僵冷如行尸,蜡黄的瘦脸不苟言笑,身上带着腐旧的陈年檀香味。
约莫是不费吹灰之力便逮着舒意浓,得意之余,话也比平常多,不觉把整个计划对束手无策的二小姐说了个七七八八:
教尊无意授予母亲起死回生之术,但容嫦嬿在教典中发现另一门秘法,只有具备“教尊新妇”
身份的女子能够施行,教母亲在绘满符箓的阵图中与男子交媾,出精则杀,取其精、血、魂等三元淬炼;三元满溢之际,母亲便能再度于玉宫之中凝成元胎,以此法可诞下任何既死之人。
“……对我来说,最难解的部分,是我母亲何以能信这种鬼话。”
舒意浓凄然一笑,玉靥青白,如映霜雪。
“那会儿我十六岁罢?莫说我最恨的就是这些个神神叨叨的无稽妄言,哪怕是六岁,谁也休想这般诓我。
我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,我对她其实非常陌生。”
舒意浓之母姚雨霏深信不疑,远离天霄城买地盖屋,正为施行秘法,否则以山下民风纯朴,岂容主母日夜宣淫,祈灵厌胜?
按容嫦嬿之说,秘法成功后,沐于男子精血中的姚雨霏,腹部将会在十日内隆起,结成十月之胎;这种迅速长成的异能,正是元胎有别于庸凡处。
离开母体的元胎,不免受天地之斥,相当于人体的排异作用,以免强大的元胎干扰常行,改天易地。
为使元胎避过大劫,须得浸入至亲之血,以相连的庸凡之血掩盖先天之异,才能化险为夷。
而舒意浓存在的价值,便在于以自身的庸俗平凡,提供新生的兄长掩护,容嫦嬿因此才与母亲分头进行,确保计划不出纰漏。
“……最后,是小姑姑救了我。”
“小姑姑?”
耿照是头一回听说她还有个姑姑。
“嗯。”
舒意浓轻道:“那会儿谁都不在意我,我在城中就是只傀儡娃娃,只有母亲在的时候才会摆到众人面前。
容嫦嬿把司剑、司琴也抓起来,唯有小姑姑她发现我整整不见了三日。”
小姑姑名唤舒子衿,舒意浓之父舒焕景暴卒后,身为舒氏血脉,舒子衿一度与嫂嫂姚雨霏共治天霄城,但毕竟无心权力,不久便搬到回雪峰隐居,不再过问繁琐的城务。
姑嫂二人情若姊妹,舒意浓自小便爱黏她,算是极少数能在姚雨霏面前说得上话的人。
重获自由的舒意浓,不顾身子虚乏还带着伤,跨上雪狮子疾驰百里,赶到母亲施行秘法的庄园时,恰恰目睹骇人的一幕:
石室里,在以血绘成、已涸成带紫焦褐的巨大阵图间,母亲雪白修长的赤裸胴体浮在半空,身上溅满了血污精斑,很难说是淫靡香艳抑或怵目惊心。
少女从未见过母亲一丝不挂的模样,但那双修长浑圆的美丽长腿、圆滚弹颤的肥硕乳瓜,乃至彤艳艳的乳晕和勃挺如葡萄的乳首,无不带给她强烈的视觉震撼,扑面而来的冷艳色气以及她心底对母亲的温情渴望,两边疯狂拉扯着,几乎将她的理智撕碎。
更何况母亲还挺着巨大的肚子。
那从大腿根部便高高隆起、延伸到摊坠的双乳之下的异样圆饱,像是在秾纤合度,修长到令人垂涎的母亲身上随意添加的外物,突兀得不似真有,却令人无法移目。
舒意浓从没想过“怪异”
和“妖艳”
能如此尖锐又和谐地融为一体,不忍卒睹与难以移目竟能同存于一物之上,但她无法不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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