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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开了,陆景淮倒了杯茶,目光淡淡看向他。
“然后呢?”
姜秘书干脆心一横,“然后,他们一起见尹风眠的家长了,婚期已经定了,结婚要用的什么三金五金金银首饰都准备好了,好像买了个金凤冠,花了三千多万。”
姜秘书说着,忿忿吐槽,“区区几千万而已,又不是多少钱,抠抠搜搜的。”
握着茶杯的纤瘦手指抖了一下,滚烫的茶水泼到手背上,瞬间就烫了一片红。
很痛,但痛感不是从手上传来的,是从心里缓缓蔓延出来的。
求婚,见家长,商量婚期,三金五金……所有一切好像都是正常的结婚流程,每一步都有仪式感。
是这世间最正常的夫妻结婚前的程序。
三千多万不多,可是心意无价,尹风眠把每一样都为她做到最好。
心里泛起无尽的酸楚和痛意——他好像什么都没做过。
顾倾尘最笨的那一年,自己提着一箱子黄金住进淮南首府,是她的父母怕她在婆家受委屈,耗尽家底给她筹的嫁妆。
可是最后她还是受尽了委屈。
陆景淮捂着眼睛,眼眶酸涩得厉害,想笑笑不出来,绵延无尽的羞愧向他涌来。
他实在没什么资格说爱她。
姜秘书担心他的状态,试探喊了一声:“陆总?”
陆景淮忽而问:“尹风眠的父母同意?”
“同意了,据说老两口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不近女色的儿子结婚,高兴得跟什么似的,找了个很有名的道士给算了一下婚期。”
“他们知道顾倾尘离过婚?”
“这个,我就不太清楚了。”
陆景淮挥挥手,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“您晚饭想吃什么?”
“出去。”
陆景淮眉间浮起浓烈的不耐,姜秘书赶紧出去了。
入冬了,天幕低垂得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,阴沉沉的帝都笼罩在蒙蒙的雾气里,那雾气好像也浸入肺腑里,心里潮湿阴冷的一片。
陆景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换回顾倾尘了。
入冬之后,帝都下了第一场雪。
顾倾尘跟尹风眠见过他的父母,商量好了把婚期定在明年3月,中式的定在3月10号,刚好穿中式婚服不会太热。
西式的定在3月28号。
刚好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。
定下的日子是尹妈妈拿了他俩的八字去找大师合的,说是这两个日子特别好,他俩结婚一定会恩爱到白头。
尹风眠在结婚这件事上特别迷信,要挑好日子,要挑好方位,凡是跟他说对他们感情好婚后生活好的,他都特别上心。
最后找大师算了方位,尹风眠把婚礼的场地选在列支敦士登,一个夹在奥地利和瑞士之间的小国。
这个国家之前听都没听过,陈岁在网上查过资料之后大为震撼。
“整个国家的国土面积算下来,大概就是横着12公里,竖着12公里,这么个小国家居然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!
尹风眠选这地方怕不是为了什么风水好,怕是想带你全国迅游让你当王后吧?”
顾倾尘坐在窗边围着小火炉,不明所以的“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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