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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陈头和老刘氏竟真想打死二房夫妻,还打算发卖二房的两个丫头挣银钱?”
菜花婶义愤填膺,难以置信地询问身边之人。
站在她身边的人点点头,“若二华子所言非虚,那便确有此事。
二华子那般踏实如牛之人,断不会胡说。”
“那是自然!
老陈头夫妻虽常在外宣扬二华子是大孝子,但他确是如此。
一个大孝子,岂会平白无故当着众人之面控诉自己爹娘?定是活不下去了。”
一位面容精明的妇人发表看法。
周围之人议论纷纷,前来救人的张老大夫听得目瞪口呆,愣愣地看着陈木根,心中暗忖:“这陈木根都要打死儿子和儿媳,又为何请我来救人?我究竟是救还是不救?”
老刘氏见两个赔钱货向自己下跪,还哭着求自己不要将她们卖去当小丫鬟,气得浑身颤抖。
抬起手便要给若兮姐妹一人一个大嘴巴子。
陈玉华见女儿跪在老刘氏跟前,便将注意力转至那边,人也随之移动过来。
看到老刘氏怒不可遏,还欲打孙女,心中暗恨,连忙靠近老刘氏,一把拉住她的手臂。
“娘,孩子们还小,又从未吃过一顿饱饭,瘦弱得如两把干草,您如何下得去手打她们?”
陈玉华如今不能让老刘氏的高血压发作,抓着她的手肘,用力刺激她的曲池穴。
老刘氏以为陈玉华是太过激动,抓着自己的手才会那般用力,有心想要甩掉,却感觉整个人舒服了许多,便任由陈玉华抓着。
陈玉华观察着老刘氏的神态,确定她不再那般激动后,转头对陈木根痛苦说道:“我被娘一棒子打在后脑,流了许多血。
我媳妇求你们请张老大夫救治,你们却说晚上睡一觉就好。”
他扔下老刘氏的手臂,将两个女儿抱起,放在沈秀娣身边,然后拿出那根粘着血迹的粗木棒给众人看,又指着头发被凝结的血块粘成一块块的后脑勺,“各位邻里族亲,你们且看看,如此粗的木棒,结结实实地敲在我的后脑。
大家都知晓我的为人,我绝无半句夸张。”
陈玉华将粗木棒扔在地上,“爹啊!
你们既不喜欢我这个儿子,不疼我,那在生我之时便应直接将我弄死,也省得我苦了这么多年!
您的心好狠呐!”
他走到仍躺在地上的陈玉富身旁,弯腰抓住其胸襟,一把将他提了起来,让他与自己并排站着,根本不理会看傻了的小刘氏。
“爹啊!
我理解您将希望放在大哥身上,虽他考了十几年,还连个秀才都未考上,但他毕竟已花了家里几百两银子,不继续考确实可惜。”
陈木根听着陈玉华说陈玉荣科考的事,以为他要败坏陈玉荣的名声,却又听他说能理解,就不知这个逆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想要阻止他说下去,却也清楚拦不住。
而众人听到陈玉荣科考已经花了几百两银子,不禁都咋舌不已,心想着难怪老陈头那般压榨陈玉华,还要卖田卖地,养了一家子的吞金兽,恐怕陈玉华那二房要被吞得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,心里难免可怜他们。
陈玉华手指陈玉富说:“可家里又并非只有我二房能挣银钱供养大房,三房之人为何可以不做事却吃得那般胖?三头和四头一个人都比我那两个女儿加起来还重!
您实在太偏心了。”
陈玉华又比了比他和陈玉富的个头,“我从小便听你们的话,做最重最累的活,吃家里最差的吃食,却比吃的好、一做活就偷懒的三富子高大如此之多。”
众人皆不明白他要说什么,心中都在猜测他的目的。
“爹啊!
我不得不怀疑,我并非你们二老亲生之子。
否则我怎会比所有兄弟都长得高大,且我们的长相也不像?我二房才会那般被你们压榨磋磨!”
陈玉华眼眶微红,虽无泪水落下,却睁着眼睛逼视着陈木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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