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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饭,日头就彻底落下了山,外头又开始落细碎的雪花,好在风不算大。
萧家两父子自是不休息的,继续在外头点了篝火制木橇车,车体骨架已经完成,还剩加固以及添些栏杆。
苏榛继续改良她的方便面,主要是做调料酱包,就是在苕皮杂酱的基础上多加了一份荤油、花椒、再减掉了其它所有的辛辣料、黄豆酱换成豆瓣酱,炒制出一盆,炒完便拿到屋外冻着。
而谨哥儿也终于困了,叶氏先给他烧水洗漱了,让累坏了的小娃儿先去睡下。
随后跟榛娘在灶间制苕皮,边做边聊些家常话,满屋的蒸制水汽,萦着不知疲倦的两人。
苏榛怕叶氏太累,只让她坐着负责切苕皮。
叶氏瞧着苏榛贴心可人的模样儿,脑子里突然就钻出乔老太太的混帐话,恨得她咬牙切齿,只觉得上午还是打轻了。
苏榛一回头就看到叶氏眼窝又含了泪的模样,忍俊不禁:“伯娘,切个苕皮还能切哭了。”
本来还在窝火的叶氏有些难为情:“伯娘是觉得你为这个家太过辛苦。”
“我辛苦啥,您今儿在河边不比我辛苦?萧伯和寒酥干的全是体力活儿,他们不辛苦?属我轻松呢。”
苏榛头也不抬的说着,这是她真心话。
“伯娘,说起来,您跟萧伯把寒酥教得可真好,性子不急不躁、又没有半点贵公子的小毛病。
有啥方法没,我也照着学,将来让谨哥儿也成材。”
叶氏总算笑了,“他只是近几个月家里受了难,才一息之间长大了。
从前一直不服管教,京城有名的混世小魔王。”
苏榛怔了一下,心念一动,脑海中跳出原身的记忆碎片。
在京城的时候萧、苏两家走动虽多,但寒酥跟苏榛毕竟男女有别,每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,但确实是听过他一些不太妙的传闻。
说实话,曾经的萧寒酥更像是现代的那个海里的风流海王,而此刻的萧寒酥年少却持重有礼。
到底是谁换了谁的底子,苏榛不敢细想。
更何况她在流放的时候就百般试探过,除了性子稳重了,并无其它可疑之处。
也可能确实是像叶氏所说,家逢巨变所致。
总之,如果寒酥一直这个样子也不错,苏榛没兴趣“破案”
,她只想两家人安安稳稳的活着。
萧家一派安稳,但与此同时,乔家十四口却是鸡飞狗跳。
乔家没分家,饭都是一锅吃。
灶间的事儿通常就是乔里正的媳妇李氏、长房儿媳春娘和二房媳妇焦氏做,山梅回来后就也加上她。
至于三房,乔老三好吃懒做,娶妻王氏跟他一模一样,两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比谁更能睡。
尤其在王氏生了两个儿子之后更以乔家功臣自居,灶间的事是绝对碰都不会碰的。
下午春娘和山梅放了工,回到家就马不停蹄的跟着李氏忙活晚食。
二房焦氏没得着这三十文工钱的机会,心里憋着气,暗骂乔里正偏心儿媳妇,便一天也没干活儿,只说自己犯了头风,晚食都是让乔老二端进房吃的。
其他人晚食过后,春娘便把乔老太婆去萧家闹事的事情跟公公乔里正说了。
乔里正听完,强压怒火,郑重对乔老太太告诫:“娘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
您在外头编排人家未出阁的姑娘,也就是苏娘子大度才没跟你计较,否则闹出人命都有可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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