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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果断采取怀柔政策: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你的伤还得再养养,不然我会担心的。”
“这样,不管我回不回得来,两个月之后你随时都可以走,这总行了吧?”
谁知这话一出,屈慈本就不善的脸色愈发难看。
崔迎之深吸一口气,腹诽:
这么难哄的吗?
到底要怎么样啊!
这曲城是非要跟去不可吗!
崔迎之放弃了,她朝着屈慈看似和气地笑了笑,转瞬冷下脸扭过头去,不再搭理他。
甩脸色谁不会啊!
一路无言。
待买完出行所需,天色渐晚,两人仍是谁也没有再开口。
气氛肉眼可见地凝重起来。
走至主街,人声不息,灯火照亮了半边天,似是比往日还要热闹些。
路边贩声细碎,沿街卖花的女童拎着竹篮小跑到屈慈跟前,“郎君郎君,给姐姐买支花吧!”
她有意压低了声量,偷觑了崔迎之一眼,对屈慈悄声道:“送了花女郎就不会生气啦。”
第三人的到来将两人间的僵持打破,凝重的氛围也被冲散。
屈慈蹲下身,用着正常的崔迎之能够听见的音量,做派却似在跟卖花女童说悄悄话:“郎君身无分文,钱袋子在女郎那儿,要不你问问她愿不愿意买支花给我?”
崔迎之猛地回头。
就见卖花女童犹豫片刻,踟蹰着走到她面前,甜甜道:“女郎,你要不要买只花呀?两文一只,很便宜的。”
屈慈已然退让一步。
如今到了她表态的时候。
买花,代表她决定将此事翻篇。
不买,代表她不肯妥协要继续僵持。
崔迎之对上女童那双清凌凌的略带乞求的眼。
可是屈慈分明知道不论如何,她都会买。
真该死。
她从荷包中取出铜钱递给女童,又从花篮中随意抽了支花出来。
女童接过铜钱,脆生生道了谢,便蹦跳着赶去拦下一对男女了。
屈慈站起身,从她身后贴近,扬起一个笑:“谢谢崔女郎?”
“谁说要送给你了。”
崔迎之握紧,态度瞧上去依然没能和缓几分,“是给我自己买的。”
话虽是这么说,屈慈伸手取花,崔迎之却也轻易松了手,没为难他半分。
他接过花,没在手上多留,摘去绿叶,转而又将花插进了崔迎之后发的发髻。
夜风拂过,青丝飞扬,娇花点缀,眼前人如玉的面孔也被映得更为鲜活,似天上宫阙降世的仙娥。
崔迎之眼睫垂落,抬手摸了摸发间的花,抬眼望他,闷闷道:“是不是很俗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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